“行吧, 帶你去找容敬。”
陸易塵在前麵帶路,臉上的笑意收斂,恢複陸家二少的矜貴與氣度。
有些事無需探究,因為事不關己。
……
貴賓室。
偌大的室內, 隻剩霍老太爺, 霍宏興, 以及鄢家主跟坐在他腿上的霍遙、霍安祈。
秦阮、霍雲艽前腳剛走, 後腳其他老狐狸們都以不同的借口開溜。
能坐在這屋裏的人, 都是霍老太也以往的老友, 或者是跟他一樣從內閣退下來的, 也有些在內閣保有事務頭銜, 不過他們不管事隻在家養老。
霍老太爺看兩個曾孫子在鄢一岐腿上, 心下不是滋味。
他伸手對距離最近的霍遙張手:“阿遙,到曾祖父這裏來。”
鄢一岐抱著霍遙遠離霍老太爺, 他神色已經恢複平靜,抱著懷裏的奶娃娃舍不得鬆手。
霍老太爺見此怒了:“鄢一岐, 你什麽意思?”
鄢一岐臉上泛起不正常的白,呼吸也變得不穩, 眼底閃過深意,睿智眸底是旁人窺不見的深淵, 裏麵充滿算計與狡猾。
他語氣平靜道:“老霍,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兩個孩子可能要叫我一聲外曾祖父。”
霍老太爺沒想到老友如此不要臉,指著他愣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霍宏興倒是笑了,笑意不達眼底:“鄢叔, 這八字還沒一撇呢。”
鄢一岐垂眸,打量著懷裏的兩個精致男孩, 低低出聲:“剛才那孩子一進來, 我就像是看到安瑜,她們長得太像了。”
這孩子說的是誰,霍老太爺跟霍宏興心知肚明。
知道並不表示能接受。
霍老太爺忍不住嗆聲:“這世上長得像的人多了去!”
鄢一岐搖頭,臉上露出悲傷:“她就是安瑜的孩子,咳咳……”
話還沒說完,他忍不住咳嗽出聲。
這次不需要霍老太爺搶孩子,鄢家主主動把孩子送到他懷中。
身後鄢家保鏢送上來乾淨的帕子, 鄢一岐接過帕子, 悶聲連續咳著。
“鄢叔,這是怎麽回事?”
霍宏興眼尖, 看到帕子上染了紅,神色大變。
鄢一岐攥住帕子,臉色越加蒼白起來, 他眉眼柔和地笑了笑:“沒事,老毛病了。”
霍老太爺也看到他手上的帕子有血色,臉黑了,語氣也變得肅穆:“怎麽回事,病了?”
到了他們這歲數,身體各種病都來了,擋也擋不住。
“我沒幾天可活了。”
鄢一岐神色風輕雲淡,那語氣與神態好像不過閒談。
“你別胡說!”霍老太爺急了。
霍遙跟霍安祈兄弟二人對視一眼,小臉嚴肅異常,因為鄢一岐沒有人過度關注他們。
鄢一岐用帕子擦了擦唇角,隨手扔到桌上,聲音平靜道:“老霍,這次我回國其實是為了西嶸, 他已經昏迷快三個月了。
鄢家請了醫生, 北英爾國教,甚至還請了巫師,都看不出他生了什麽病,再這麽下去,他就要堅持不下去了。”
霍老太爺一點就明了:“你想請靈虛子?”
兩家關係不錯,靈虛子是靈山門門主,可他從不跟權貴打交道,這麽多年來除了跟霍家走近,幾乎算得上是隱世。
鄢家是知道靈虛子的,也清楚他的實力。
鄢一岐略帶深意地看了他一眼:“聽說京城橫空出世一名玄學師,正是霍家三爺的小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