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人, 其中飽含九叔公的家眷。”
秦阮聞言挑了挑眉。
九叔公, 霍氏長老的代表,在霍家的資質比較老,也有一定的話語權,霍老太爺對他也不會當麵給他難堪。
這人對她的意見很大,一直在為阻止她接受刑罰堂的事奔波。
秦阮放下手中的水杯,掀開被子下地,對霍梔條理清晰地吩咐:“既然人來了,就按照往年三爺招待他們的規矩來。”
她不準備沾手這事。
霍家主支這一脈的人還沒認全,旁支的人更沒必要摻和進去。
霍梔抬頭小心翼翼看了眼秦阮,越發恭敬道:“夫人,主子說您是家裏的女主子,日後這些事都要經您的手。”
秦阮前往浴室的腳步一頓,回頭不確定地問:“三爺什麽時候說的?”
霍梔老實交代:“去公司之前。”
秦阮聞言氣笑了,這分明是有預謀的。
房間靜默了半晌,秦阮妥協道:“那你跟我說說,往年三爺是怎麽招待他們的?跟旁支的人打交道都需要注意些什麽?”
“是——”
霍梔吩咐樓下的傭人,把樓下等著的霍氏一族旁支成員帶到偏廳。
隨即,她快步走進浴室,在秦阮洗漱的時候,把往年霍三爺招待旁支成員的注意事項告知,順帶把逢年過節時,招待不同的人要以何種姿態事無巨細相告。
半個小時後,秦阮跟霍梔一前一後下樓。
樓下大廳坐著三名青年,看起來年紀都不大,都二十左右的樣子。
坐在沙發中間的青年失魂落魄,情緒看著不太穩定。
他雙目輕闔,一隻手緊緊握成拳,放在膝上,另隻手夾著燃了一半香煙。
左邊的男子沉聲開口:“霍琦,你怎麽回事?”
坐在中間名叫霍琦的青年,睜開爬滿紅血絲的雙眼,聲音透著疲憊:“六哥,我好幾天沒睡好覺了,你讓我清淨會吧。”
旁支裏排行老六的青年咬牙恨道:“這是你能睡覺的地方?!你老實交代這幾天都乾什麽去了?
看你這副被酒色掏空的模樣,三嬸要是知道我沒看好你,回頭還不知道怎麽鬨呢,你現在是家裏唯一能有出息的,這次把你帶來也是為了讓你留在九爺爺身邊,你可千萬被在關鍵時候掉鏈子!”
聽著耳邊如蒼蠅般嗡嗡聲,霍琦深吸了一口香煙,將剩下的半支碾滅在煙灰缸裏。
他紅著一雙眼,對最坐在身邊的六堂哥好聲好氣道:“六哥,我真的困,都快要困成傻逼了,你就讓我眯一會,一會就好。”
話說完,他雙手抱臂,倚在沙發裏閉上雙眼。
“你、你——”
霍六伸手指著他,要出聲指責什麽,看到霍琦眼底濃重的青色,終究是不忍心再開口。
他冷眼凝向坐在堂弟身邊的另一名青年,起身對他抬了抬手:“你跟我過來!”
青年起身跟霍六走到展示櫃前,霍六沉聲問:“阿文,這段時間你都陪在霍琦身邊,他究竟去哪鬼混了,怎麽就折騰成這副模樣了?”
名叫阿文的青年站在他身前,低眉垂眼回道:“六少,少爺他哪也沒去,就是睡不著。”
“放屁!”霍六怒了。
這話騙傀呢!
霍琦這幾天身形消瘦,氣色難看到讓所有人都能看出來他出去鬼混了。
他打心底認為是保鏢阿文,是在替霍琦隱瞞。
阿文:“是真的,這段時間少爺不太對勁,整晚不睡覺,我以為是少爺第一次來進京來主宅情緒緊張,現在來看有點像是中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