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玉桁點頭:“對,你當初在醫院做了全麵檢查,不止驗了血,就連身體器官也做了全麵檢查,問題就出現在這。”
衛霖臣緊握傅玉桁衣領的手,不禁失去了力度。
他雙眼睜大,臉上露出惶恐不安與對即將解開事情真相的懼怕。
他輕聲呢喃道:“是……是因為我?”
“他們想要你內臟與血液,被綁架勒索不過是幌子,這也是他們後來為什麽沒殺你的原因。”
傅玉桁說出事情的真相,看著弟弟身體跌坐在地上,渾身顫抖的模樣,眼底深處閃過一抹不忍。
他彎身把衛霖臣從地上用力拉起來,扶著他的雙臂,沉聲道:“事情已經過去了,我沒想到你會成為玄學師,如果你是普通人我絕不會告訴你真相,有些事你心底有數就行。”
“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
衛霖臣聲音發顫,有藏不住的愧疚與自責,還有對巫族的衝天怒意。
本以為二哥回歸,哪怕是以生死人的身份回來,他心底壓抑多年的沉重枷鎖終於可以卸下來。
然而,在得知事情的真相後,他要喘不上起來了。
原來一切都是因為他!
衛霖臣抖著手從兜裏掏出香煙,他想要冷靜下來,可顫抖的手連煙盒都握不住。
他低頭看著腳邊的煙,彎身撿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傅玉桁替他把煙盒撿起來,從裏麵抽出一支香煙送到衛霖臣的嘴邊,出聲打趣道:“小瑾長大了,連煙都抽上了。”
嗓音含笑,充滿了揶揄意味。
不難聽出他言語中對弟弟的愛護之心。
衛霖臣咬住嘴中的香煙,腦海一團亂麻,胸腔溢滿的怒火讓他如失了魂的行屍走肉,根本沒聽出二哥的戲謔之言。
瞧他這副模樣,傅玉桁輕歎一聲,從他兜內找出打火機。
清脆聲響起。
衛霖臣眼前燃起一簇火苗。
他理智回歸,深吸了一口被點燃的香煙,抬手去夾香煙,手還在不停的顫抖,就跟得了帕金森病一樣。
傅玉桁握住他的手,嗓音溫潤地安撫:“小瑾,事情已經過去這麽多年了,你根本不必自責,你隻要記住你是我的弟弟就好。”
他不後悔當年不知內情的時候站出來。
即便身死多年,心底也從未有一分悔意。
被人煉製成傀儡,傅玉桁身上的氣度依然不凡,好似還是多年前那個滿身書香氣息,清貴又禁欲的少年。
衛霖臣撚著指尖的香煙,送到嘴邊深深吸了一口,輕薄繚繞的煙霧模糊了他那張看起來,比傅玉桁還要慘白的臉。
不必自責?
他如何不自責!
這麽多年的自以為是,在二哥回來後內心深處因解脫的沾沾自喜,都讓他清楚感受到自己的卑鄙與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