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肖雲琛的那一刻,秦阮無法繼續欺騙自己,認為夢境中的狐族阿阮與她毫無乾係。
頻繁出現在夢境中的長淵、冥王、宋情、藍桉、胡一彥等人,都各自有著不同的身份經曆,現在他們都真實出現在她身邊。
即便如此,秦阮也可以用千百種理由說服自己,一切不過是巧合。
來自血脈牽絆的種種情緒,讓她做不到再自我欺騙。
肖雲琛與她出自同一血脈,骨子裏流淌著相同的血液,是打斷骨頭生命走到儘頭,神魂也會永生永世牽絆的至親。
懷疑的種子早已種下,真相被撕裂的時機,往往隻在於一個小小的失誤。
如果霍雲艽沒有帶肖雲琛前往秦家,秦阮也許還會自我麻痹,可惜一切都沒有如果。
霍雲艽的婚禮誓詞結束後,見站在眼前的秦阮渾身在發抖,冷汗順著發絲滑落側額,捧在手中的彼岸花都快要握不住了。
霍雲艽握著她不停發顫的手,壓低聲問:“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秦阮視線無法聚集,她聽得到耳邊令她安心的溫柔嗓音,不是夢境中的冰冷決然聲音。
她低垂著頭,視線模糊的隻看到手中一團紅,張了張嘴聲音澀然道:“我,我不太舒服。”
霍雲艽聞言不顧周圍的賓客,把秦阮穩穩的橫抱在懷中,對跟隨在身側的霍羌沉聲叮囑:“夫人身體不舒服,接下來的事交給二哥。”
“是,主子——”
霍羌對台下的暗衛招了招手,那些人快速上前擁護著家主與主母離開。
台下端著酒杯的霍奕容見情況不對,迎上霍羌無聲救場的目光,麵帶微笑邁著沉穩優雅步伐走上台。
在眾人的疑惑神色下,他手握話筒聲音溫和道:“想必大家也都知道,我弟妹身子重,三弟又是個疼人的,接下來請大家……”
霍雲艽抱著秦阮離開婚禮現場,緊緊摟著懷中的人,看到身後跟來的人,他臉色慢慢下沉,深邃的眸子裏透著駭人冷色。
秦阮耳邊傳來急切的詢問聲:“秦阮怎麽了?”
聲音停頓片刻,又繼續:“秦阮,你沒事吧?是不是肚子疼,還是孩子在鬨你?”
肖雲琛見情況不對勁一直緊跟著霍雲艽,他的目光就沒有從秦阮身上離開過。
霍雲艽抱著秦阮下台後,他就步步緊跟,完全不掩飾臉上的焦急神態,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才是今天的新郎。
趴在霍雲艽懷中的秦阮微微側頭,跟肖雲琛焦急擔憂臉龐麵麵相對。
她臉上露出一抹蒼白的虛弱笑容,態度客氣疏離:“肖先生,我沒事。”
這樣漠然態度讓肖雲琛心裏像塞上了一塊大石頭,既悶又憋屈得慌。
他有些心煩意亂,雙眉緊鎖,聲音很輕柔:“你這樣子怎麽看都不像是沒事的樣子,是不是今天太累了?”
這樣情真意切的關心言論,對於他今天參加婚禮所代表的身份太過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