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塵肆虐。
粗布麻衣的中年男子撂下一句話,就帶著身邊一眾修道者揚長而去。
木青臉色陰沉,眸子中殺機暴湧,可看了看身旁眾人,他最終忍住,沒有還擊。
「師伯,他們黑崖劍宗也太過分!」
羽廣君臉色鐵青。
他早認出那一群修道者,來自黑崖劍宗,一個和他們真武劍庭勢如水火的天君勢力。
為首的粗布麻衣中年,乃是黑崖劍宗的一位老怪物,名祝全。
戰力不弱於木青。
這黑崖劍宗,乃是魔道勢力,宗門上下,皆是魔道劍修。
在永恒天域的天君勢力中,黑崖劍宗也稱得上頂尖。
不止是底蘊很厚,背景也很大。
天帝級勢力七煞天庭,就是黑崖劍宗的靠山!
這是永恒天域人儘皆知的事情。
據說,黑崖劍宗的開派祖師,便是七煞天庭搖光天帝的小舅子。
至於真相如何,誰也不清楚。
針對這個流傳了不知多少年的傳聞,黑崖劍宗上下也從來沒有站出來辟謠過。
「區區一艘寶船而已,隻要人沒事就好。」
木青神色平靜道,「祝全這老魔頭此來,就是故意惡心人的。」
說著,他走到蘇奕、蒲鉉身前,抱拳致歉道,「鄙人保護不周,讓兩位受驚了。」
蘇奕擺了擺手。
蒲鉉則說道:「道友,被人一劍劈碎寶船,還被罵的那般難聽,這能忍?」
木青道:「等抵達苦雨山,我自會找機會算一算這筆帳。」
「此次前來苦雨山尋覓機緣的人很多?」
「究竟會有多少勢力參與進來,我也不清楚,但絕對不會少了。」
「明白了。」
當即,一行人繼續趕路。
路上,蒲鉉傳音道:「那木青做的不地道了。」
蘇奕嗯了一聲,「談不上惡意。」
之前,那黑崖劍宗祝全一行人出現時,以木青的道行,本應該可以提前察覺到動靜,並且出手去阻止對方斬出的一劍。
但,木青沒有出手。
至於木青為何不出手,肯定另有想法。
比如,是想藉此機會,試一試他和蒲鉉的實力。
再進一步想,若他們真的出手了,比如會和黑崖劍宗結仇,這或許是木青想要看到的。
除此,也不排除木青是真的被殺了一個措手不及,但這種可能微乎其微。
不過,蘇奕和蒲鉉都沒出手,自然地,無論木青是否別有用心,也註定已經落空。
蒲鉉撫摸著下巴,傳音道:「這傢夥若打著借刀殺人的主意,可就不善嘍。」
蘇奕笑了笑,「若他敢,就陪他玩一玩。若不敢,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便是。」
蒲鉉點頭,忽地道,「楊淩霄這小傢夥倒也有些膽魄,不慫,是個可造之材。」
蘇奕一怔,瞥了不遠處的楊淩霄一眼。
經歷剛才那一場變故,楊淩霄雖然被驚到,但並沒有失去分寸,反倒第一時間就穩住心神,做好戰鬥準備,這等膽魄和心境,的確不俗。
正自交談時,木青忽地來到蘇奕身前,傳音道:「蘇道友,我要跟你道歉。」
蘇奕挑了挑眉,故作不知,「道什麼歉?」
木青一聲苦笑,慚愧道:「之前,我的確有能耐擋住祝全那一劍,但並無出手。」
「為何?」
蘇奕道,既然對方開誠布公,他不介意多了解一下,也等於給對方一次彌補的機會。
木青斟酌片刻,最終還是實話實說,道:「我想印證一件事!試一試會否有人暗中跟隨,插手此事。」
這個回答,讓蘇奕頓感意外,「你認為,暗中有人一直跟著我們?並且那人若遇到這一場變故,會選擇插手進來?」
木青點了點頭,「那人是一位了不得的絕世天君,至於其來歷和姓名,恕老朽不方便頭顱,也請道友海涵。」
蘇奕道:「你這麼做,就不怕惹怒那個不願泄露姓名的神秘人?」
木青苦笑道,「事發突然,我當時隻是想藉此機會印證一二,事後才意識到這麼做不妥當,才會跟道友挑明此事。」
蘇奕明白了。
木青之所以跟自己開誠布公,不是擔心自己誤會,而是擔心那個神秘人誤會。
蘇奕忽地道:「那神秘人是否和我有關係?」
木青不禁暗自吃驚,這蘇道友好毒辣的眼力,瞬間就識破了關鍵所在。
他搖頭道,「道友別問了,鄙人曾保證,不會泄露任何事情。」
其實,這本身就是一種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