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伯恒的話語很刺耳。
話中的意思,讓葉天渠和塗鏞都感到不舒服,眉頭齊齊皺起。
「混帳!你怎麼說話呢?」
葉天渠厲聲訓斥,「快向這位道友道歉!」
葉伯恒倔強道:「我說的是實話。」
葉天渠臉色都陰沉下來。
一直冷眼旁觀的蘇奕忽地說道:「你既然敢說實話,為何不把你昨晚做過的事情,和你父親說一說?」
葉伯恒怔了一下,旋即臉色微變,道:「你什麼意思?」
「敢做,就要敢當,我給你一個洗心革麵的機會,若非要我來揭破,那你將再沒有贖罪的機會。」
蘇奕隨手拿出藤椅,坐在憑欄一側,拿出酒壺,愜意地暢飲起來。
見此,葉天渠心生疑慮,皺眉看向葉伯恒,道:「昨天晚上,你做了什麼?」
塗鏞也將目光看向葉伯恒。
葉伯恒壓力驟增,神色明滅不定。
半響後,他深呼吸一口氣,道:「父親,還記得之前我說的麼,無論我做什麼事情,斷不會讓您和鏞叔遇到危險。」
葉天渠已意識到什麼,臉色難起來,一字一頓道:「我在問你,昨晚你做了什麼!!」
聲色俱厲。
那毫不掩飾的怒意,驚得葉伯恒臉色發白,渾身一顫。
長這麼大,他還從沒見過父親如此動怒!
隻是,葉伯恒卻感到無比委屈,咬牙說道:「我承認,我昨晚和血雉妖族的『項恬』姑娘私會過,但我和她談的事情,是為了咱們好!」
葉天渠臉色徹底變了,氣得臉頰鐵青,「你這孽子,竟敢去勾結敵人!!」
啪!
一巴掌狠狠抽在葉伯恒臉上,打得他一個趔趄,蹲坐在地,半邊臉頰紅腫淌血。
塗鏞見此,連忙勸阻道:「大人息怒,還請讓公子說完事情來龍去脈。」
葉天渠咬牙切齒道:「還有什麼可說的,剛才你也看到了,那黑裙女子本正是來自血雉妖族!」
他深呼吸一口氣,眼神冰冷,道:「之前我還奇怪,我們此次行動,根本沒有走漏任何風聲,為何那黑裙女子一行人,卻在昨天時候登上了這艘雲樓寶船。現在,我才總算明白,原來是這孽子在作祟!!」
葉伯恒擦了擦唇角血漬,眼神倔強依舊,道:「父親,我可以發誓,我這麼做,也是為咱們好!斷沒有任何背叛之意!」
「項恬姑娘早告訴我,如今的天琊城內,宗族主脈處境堪憂,朝不保夕,我們即便帶著那件寶物前往,也是凶多吉少。」
說著,他從地上爬起身體,道:「我勸過您多次,不要摻合到這一場風波中,可您根本就不聽!」
說到最後,葉伯恒顯得很生氣、很委屈。
見此,葉天渠氣得目眥欲裂,道:「所以,你就和他妖女聯絡,要來一起對付我?」
葉伯恒搖頭道:「父親,您誤會了,昨晚項恬姑娘已經答應,隻要我們交出那件寶物,就斷不會為難我們,並且答應……」
「答應什麼?」
塗鏞問道。
葉伯恒低著頭,道:「我喜歡項恬姑娘,她也喜歡我,她說以後……會和我結為道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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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他眉梢浮現痛苦之色,目光猛地看向蘇奕,恨聲道:「可是,此人剛才卻殺了項恬姑娘!」
而聽到這番話後,葉天渠氣得眼前發黑,再忍不住劇烈咳嗽起來,唇中淌出一縷血漬。
塗鏞頓時緊張起來,「大人息怒!」
葉伯恒也色變,道:「父親,我之前所說,句句屬實,並且敢對天發誓,所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咱們的安危著想!您……您可千萬別再生氣了……」
葉天渠急促喘息,又是痛心,又是憤恨。
可看到自己兒子那關切的神色,滿腔的憤怒無處宣泄,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將這一幕幕儘收眼底的蘇奕,不禁暗自搖頭。
這葉伯恒,看似一腔好心在為其父做事,實則就是個被人玩弄的蠢蛋,可悲可嘆。
換做自己是這小子父親,怕也非氣得吐血不可。
「道友,家門不幸,讓你見笑了!若有得罪之處,還望見諒。」
葉天渠長嘆一聲,朝蘇奕躬身見禮,滿臉蕭索和苦澀。
蘇奕擺了擺手,道:「你兒子心腸不壞,就是太蠢了一些。」
一句話,讓葉伯恒氣得怒火直冒。
蘇奕淡然道:「不服?那你可知道,這女人有多高的修為?」
葉伯恒皺眉道:「你這是何意?」
葉天渠和塗鏞對視一眼,也有些驚疑。
就見蘇奕繼續道:「你是否又知道,剛才死掉的,僅僅隻是那女人的一道分身?」
葉伯恒如遭雷擊,失聲道:「這……」
蘇奕眼神憐憫,道:「什麼都不知道,還滿腔熱血以為能夠和對方結為道侶,以為隻要對方一個承諾,就能換來你所謂的平安無事,你不是蠢……又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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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伯恒麵色大變,剛欲辯駁。
蘇奕已收回目光,道:「等著吧,那女人的本尊用不了多久就會找來,到時候,一看便知。」
此話一出,葉天渠和塗鏞也不由色變。
而葉伯恒則失魂落魄,喃喃道:「若真如你所說,項恬姑娘還活著,那也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