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魂蛻形?」
第一世心魔很驚詫,「若我沒記錯,你踏足不朽境至今,才不過五年吧?」
蘇奕道:「嚴格來說,是四年。」
「嘖!」
第一世心魔嘬了一下牙花,感嘆道,「無愧是我的轉世之身!沒有辜負我的期望!」
蘇奕:「……」
這都能趁機炫一下?
第一世心魔見好就收,侃侃而談,「心魂蛻形,慧光自生,自此隨心所欲不逾矩,無須什麼輪回,隻憑心境秘力,便可對抗永恒道途上的業障!」
「這是命運長河上不知多少無量道主可望不可即的一個道心境界,終其一生怕都無法碰觸到此境的門檻。」
「而你,都還未踏足永恒,就已擁有這等心境,若傳出去,嗬……註定能讓那些無量道主嫉妒到瘋狂。」
頓了頓,第一世心魔道,「除此,心魂自有奧秘,當你踏足永恒時就會發現,要想在命運的洪流中橫渡,心魂就像一盞燈,能幫你驅散命運的迷霧,為你指引前往命運彼岸的路徑。」
「這,才是心魂最神異的地方!」
蘇奕不禁動容。
永恒帝座就像一艘舟船,可橫渡命運洪流中。
而心魂則像一盞燈,能在命運洪流中指引方向!
如此說來,心魂的力量似乎比永恒帝座更神異一些。
當然,這是指代在求索永恒的道途上。
真正廝殺戰鬥,永恒帝座依舊是最為至高無上的一種力量。
「不過,你可莫要得意。」
第一世心魔語氣古怪道,「驅散黑暗的燈火,最容易招惹來飛蛾和凶物窺伺,永恒道途上,但凡擁有心魂之輩,同樣會招惹來一些不詳生靈的覬覦。」
蘇奕一怔,「此話怎講?」
「以後你就知道了。」
第一世心魔避而不談,「這就像我所求的大道,凡事利弊共存,福禍相依,心魂給了你多大的好處,就得承受與之對應的危險。」
說著,他嘆了一聲,「不管如何,在不朽境中就凝聚心魂,的確出乎我的意料,亦非當年的我可比。」
蘇奕滿意了。
他等的,就是這樣一個對比!
「對了。」
蘇奕想起一件事,「數天前,我曾見到一個身份頗為蹊蹺的神秘女子。」
說著,他把和靈然帝尊見麵的事情簡單說了一下。
對於業火心棗,第一世心魔不甚在意,隻隨口點評道,於心境有益處,但也僅僅如此。
直至蘇奕談到靈然帝尊拿出的那塊形似羽毛的玉佩時,第一世心魔明顯來了興致。
他讓蘇奕用神識將玉佩圖案映現,當親眼看到時,他不禁一怔。
「你可認得?」蘇奕禁不住道。
「不認得。」
第一世心魔沉吟道,「不過,這塊玉佩鐫刻的那一朵神焰圖騰,我倒是隱約有些印象,應該是一種和命運相關的大道圖騰……唔,容我想想。」
時間點滴流逝。
許久,第一世心魔最終說道:「這玉佩沒什麼可讓我在意的,哪怕那一朵神焰圖騰和某種命運規則相關,也算不上什麼。」
蘇奕一陣鄙夷,說來說去,就是不知道那玉佩的來歷嘛。
似乎察覺到蘇奕的心思,第一世心魔冷笑道,「我就是告訴你一些有價值的線索,以你現在的眼界,也不可能懂得其中玄機。」
蘇奕淡淡道:「說來聽聽。」
「行啊。」
第一世心魔隨口道,「這塊玉佩是由『命魂玄玉』淬鏈而成,這等神玉先天而生,無比稀少,在命運長河上都屬於不可求的稀罕玩意。」
「也就是我,才能一眼認出此玉,換做你去問其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這些!」
蘇奕頓時露出思忖之色,記住了「命魂玄玉」這個名字。
「除此,這玉佩背後銘刻的字跡雖然模糊殘缺,無法辨認,可從其神韻和痕跡就能看出,這是混沌銘文。」
「混沌銘文?」
「不懂了吧,這是在命運長河上都已失傳已久的一種古文字,早在我當年遊歷命運長河時,這等混沌銘文都極少人見過。」
第一世心魔言辭間很是自負。
不是在炫耀,而是在藉機打壓蘇奕的氣焰,以證明自己的閱歷豐富,從而襯托出蘇奕的「無知」。
蘇奕自不會在意這些。
他吃驚的是,這等混沌銘文,竟然在第一世活著的時代,都很少見!
這讓蘇奕都有些無法想像。
一塊玉佩而已,卻鐫刻和命運規則相關的一朵神焰圖騰,其材質更是命運長河上可遇不可求的「命魂玄玉」。
甚至,連玉佩上鐫刻的模糊文字,都是一種早在很久以前就近乎在命運長河上失傳的「混沌銘文」!
靈然帝尊這樣一個神域太素時代的主宰人物,怎會擁有這樣一塊古老而稀罕的玉佩?
「你說的那靈然帝尊,身世的確不簡單。」
第一世心魔道,「若有機會,你讓我和她見一麵,興許就能看出她的來歷。」
蘇奕隨口道:「以後再說吧。」
「怎麼,被那小丫頭的身世驚到了?嗬,你也不想想自己是誰!」
第一世心魔傲然道,「作為我的轉世之身,豈是那一個小丫頭可比?哎……你怎麼……」
聲音戛然而止。
因為蘇奕不等他說完,就收起了腐朽劍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