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1 / 2)

將軍難撩 流光櫻桃 2151 字 2023-05-21








第73章

◎信我就好◎

今晚的月色很亮, 天邊伴著幾顆疏星,昏暗靜謐的小院中,樹影在月光下依稀隨風搖晃。

沈鳶坐在房中, 穿一身月白色海棠紋長裙,是午間沐浴之後新換上的。心中默默估算著時辰, 從午後她向近衛傳信到現在, 若但從時間來看, 消息必然已經穿到衛馳那裏了, 隻是如今他必諸事繁忙, 能否抽空過來,尚未可知。

若是平常,她定不會叫人傳信過去, 是怕耽誤他做事的功夫,可今日不同,今日之事事關重大, 雖然她覺得以衛馳的能力, 定不會沒有絲毫察覺, 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給他提個醒總是好的。

遠處街巷敲響三更的梆子, 聲響並不算大, 卻如同敲在她的心上。沈鳶被那聲音驚了一下,思緒回攏過來, 約定的時辰已到, 衛馳卻還未到, 是不是有事耽擱了?她如此行事是不是有些多此一舉, 是否妨礙到他了?

正想著, 卻聽外頭有腳步聲傳來, 沈鳶理了理衣擺,坐直身子,靜待對方推門而入。

料想的推門並未發生,隻聽外頭有叩門聲傳來,沈鳶凝了凝神,覺得如此不似衛馳平日行事作風。下一刻,卻聽父親的說話聲傳來:“阿鳶,你可睡下了?”

沈鳶心頭一緊,沒想父親這麽遲還沒睡下,房中隻點了一盞微亮的燭燈,按說父親不該有此一問的。沈鳶沒有應聲,以無聲的方式假裝自己已然睡下。卻聽外頭傳來一聲輕歎,隻聽父親在外仿佛自言自語一般,低聲道:“調令已下,不日動身,是走是留,阿鳶你自己想清楚吧。”

沈鳶倏地站起身來,快步走至門邊,房門拉開,看見的是父親低頭輕歎的側臉。

“女兒正準備入睡,”沈鳶說著,還裝模作樣地抬手打了個哈欠,“方才未聽清爹爹說話,爹爹可否再說一遍。”

沈明誌看了眼沈鳶穿得整整齊齊的衣衫和一絲不苟的鬢發,未拆穿她,隻道:“今日王辭派人傳信來了,調令已下,倒也不遠,是上京以北的沛城。氣候、民風與上京相差不大,山清水秀,可以說是個不錯的差事。”

沈鳶腦中隻記著“倒也不遠”幾字,櫻唇微啟,問道:“何時動身?”

“正式調令尚未頒下,不過也就是這一兩日的事情了,”沈明誌說著,頓了一下,繼續道,“若所料不錯,當在正月十六左右啟程動身。”

聽到“正月十六”幾字,沈鳶腦子嗡地一下,許久方才在麵上擠出個笑容,小聲回道:“女兒自是要和父親一道離京的。”

“時候不早了,女兒想先睡下,父親也早些休息才是。”

沈明誌點一下頭,也知道多說無益:“還有幾日時間,你且想明白了。”說罷隻極輕地歎了口氣,後轉身離去,茫茫夜色下隻餘一道削瘦的背影。

沈鳶佇立原地,看著父親逐漸遠去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外頭起了風,帶起額角的碎發飄飄揚揚,寒風將思緒吹得更亂,沈鳶將目光收回,攏了攏身上的外衫,轉身回了房中。

寒風鑽進來,將屋內的融融炭火吹冷,沈鳶縮了縮肩,反手將房門帶上。即將闔上的一瞬,卻覺被外力頂了一下,沈鳶鬆手,房門驟開,接著便對上一雙熟悉的眼。

是衛馳。

沈鳶怔一下,待回過神來之時,衛馳已閃身進了房中,眼前的房門隨之帶上,臂上被人一扯,她落入一個溫暖結實的懷抱。

“衛馳……”她反手抱住他,輕輕喚他的名字,似嬌嗔也似眷戀。她鮮少主動展示自己脆弱的一麵,軟軟一聲直喚到人心窩子裏去,將一路策馬疾馳的寒氣全都驅散在外,讓人心裏暖乎乎的。

“怎麽了?”衛馳問。

“沒什麽,”環在他腰上的手漸緊,沈鳶將小臉埋在他的頸窩處,鼻尖充斥的熟悉味道令她感到無比安心,“沒什麽,你不是說若想見你,可隨時派人傳信的嗎?”

衛馳低頭,目光落在她半斂的眉目上,這個角度看下去,看不出她眼底的情緒,心中卻是清楚她忽然派人前來傳信,必是有事要說,以沈鳶的性子,絕不會因為想要見他,而貿然叫人傳信的。

卻也沒急著問,隻抱緊她,低低應了聲“是。”

屋內光線昏暗,隻牆角點了盞星豆燈火,溫馨而又安靜,不遠處的床榻上,依稀映照出兩人擁抱交纏的身影,閃爍迷離。

“你今夜……”身影嘴唇翕動,幾不可聞地問出幾字,“要走嗎?”

衛馳少有地怔了一下,回道:“明早再走。”

話音落,懷中之人已然鬆了抱住他的手。沈鳶揚起脖頸,墊腳吻在男人的下頜處。

方才進來之前,看見沈明誌和沈鳶在門外對話交談,隻是未聽清他們說了什麽,隻遠遠看見沈鳶臉上變幻莫測的神情,還有此時此刻的反常。

===第62節===

溫軟的觸感轉瞬即逝,衛馳低頭看住她,本想開口再問,卻已被她的唇堵了上來。

“衛馳……”她再次開口,低低換他,半斂著的眉目輕抬,原本清澈透亮的眼底蒙了一層霧,半媚半俏,叫人無法挪移開視線。

除了初入將軍府有求於他之時,還未見她如此主動過,這樣的沈鳶自是令他難以招架。沈鳶墊起腳尖,脖頸揚起,幾乎忘我,一手攀在他肩上,另一手扯住他的衣襟。

麵對這樣投懷送抱的沈鳶,他自是欲罷不能的,想要問詢的話被儘數堵在喉中,男人的手探到她的腰後,將人緊緊箍住,低頭迎合住她的吻。

吻呼吸越來越急,越來越亂,胸脯隨著劇烈呼吸不斷起伏,待吻到動情之時,嘴角不自覺地發出一聲嚶嚀。

那聲音簡直叫人噴張炸裂,箍在她腰上的手更緊,衛馳出力,直將人攔腰抱起,朝內裏的床榻走去。

沈鳶從始至終都未鬆開手,即便身後已抵在綿軟的床榻上。這樣近的距離,她能準確無誤地看著他的眉眼,他豐挺的鼻,往下是他顏色偏淡不苟言笑的薄唇。

她的手攀在他肩上,身子向,上,再次深情吻住他。從前她總閉著眼,是因膽怯畏懼,隻今日,從頭到尾從始至終都睜著雙眼,她想記住他的樣子,她怕忘了他的樣子。

牆角的紅燭燒下去一截,蠟油冒出來,澆在微弱的火光之上,忽明忽暗,直至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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