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完結(上)(1 / 2)

將軍難撩 流光櫻桃 1999 字 2023-05-21








第86章 完結(上)

◎他對她,獨有的情話◎

原本欽天監為二人擬定的婚期, 是在六月,因突如其來的北疆戰事,衛馳離京之時, 婚期並未定下。交戰時日,可長可短, 鬨不好如三年前一般, 一打便是兩年, 甚至更久, 都未可知。

初時, 沈鳶也是抱著平和心態對待此事,畢竟婚期在即,二人卻因北疆戰事無法完婚的事情, 早發生過一次。雖說心境和先前全然不同,但和戰事相比,二人間未完的婚事, 自是無法與之相提並論的。

平和心態的打破是從一個月前收到衛馳的書信開始的, 彼時他在信中直言, 戰事已進入收尾階段,可提前返京, 還言婚事諸多繁雜, 他不在京中,得由她多費心看顧, 婚期定在八月或九月即可。

沈鳶收到書信後七日, 沈府便有欽天監重新擬定的婚期送來, 八月初三、九月初六、十月十七。

婚期早了, 怕他趕路回京倉促, 婚期晚了, 又架不住心裏焦急。故選了個折中的日子,九月初六,不早不晚,同時秋季,也正好與他們去歲初遇的日子相近。

婚期一旦定下,心中期待便會不自覺地漸漸多起來,特別是距婚期越來越近的時候。好不容易等到我軍大勝的消息,好不容易等到鎮北軍即將班師回朝的消息,衛馳卻在信中直言,稱待處理完手中事務,即刻啟程回京。

手中事務,而非軍務,很難不令人心生疑問。

……

七月初三,鎮北大軍班師回到上京。

浩浩蕩蕩的鎮北軍隊伍自被城門而入,行過安雀大街時,戰旗迎風招展,隊伍整齊劃一,策馬行在最前的是一身黑甲的段奚,氣宇軒昂。

京中百姓幾乎傾巢而出,前來圍觀看熱鬨的行人一早圍堵在街道兩旁,除此之外,安雀街兩旁視野較好的茶樓酒肆,也一早被人訂滿,皆是為了一睹鎮北大軍的風采。

安雀街某處茶樓雅閣內,沈鳶心不在焉地朝窗外看了一眼,遠遠見著迎風飄揚的鎮北軍旗幟,目光收回,後神情怔怔地抬手為自己斟了杯茶。

隊伍逐漸走近,沿街百姓的歡呼聲已將馬蹄聲淹沒,沈鳶抿了口手中清茶,忽地聽到隔壁雅閣傳來一陣騷動,緊接著響起一道略高昂的女聲,正對著窗外高聲呼喝:“威武!鎮北軍威武!”

沈鳶輕蹙了蹙眉,隻覺這聲音聽著有幾分熟悉,未及細想,又聽那人繼續高聲喊道:“段將軍威武!段奚,段奚!”

眉心舒展,沈鳶當即明白過來這聲音熟悉在哪,竟是許久未見的葉婉怡。她和段奚的情誼,後來她也有所耳聞,說來他們二人性子相近,也挺相配。自白鶴鎮一別後,她和葉婉怡未再見過,如今對她談不上厭惡,但也沒有多少喜歡,總之,隻要她不惦記著衛馳,怎麽都好。

正想著,窗外又有此起彼伏的驚呼聲傳來,忍不住好奇,沈鳶往窗外又望一眼,是段奚聽到有人葉婉怡的聲音,對此處投來目光。眼見旁人有情人終成眷屬,思及自己的境況,心中不由酸澀了一下。

思緒收攏,沈鳶抬手將杯中熱茶飲下,隨即起身出了雅閣,未再停留。

**

北疆,因兩軍交戰而被損毀的街道、屋舍皆已進入翻修重建階段。說起來,此番交戰,白城受到的影響和損失可說是微乎其微的。戰勝之後,北狄對大周的賠銀、戶部下撥的銀兩,皆用於重建之上。

鎮北軍主力雖已班師回京,可主帥仍親自坐鎮在此,城中官員哪有敢不儘心儘責的。

此番交戰,糧草、軍餉充足,且贏得快而全麵,可以是北疆多年來,打得最輕鬆的一場勝仗了。而那些戰後重建的繁雜事務,按說根本輪不到一軍之帥來操心,之所以留在白城未隨大軍返京,自然有他的原因。

天剛破曉,衛馳一人一馬自白城而出,一路往東,直往落石溪方向而去。

日破雲層,未至落石溪,衛馳扯一下手中韁繩,調轉馬頭,直入一片密林之中,正是先前他親手射出袖箭,射中蒙桑的那片密林。

馬蹄陣陣,踩在堆滿落葉的密林中,一下一下,心中巨震並不比蒙桑親口說出“前麵就是你父親當年戰死之地”那句話時,輕上多少。

當年父兄戰死沙場時,他不過十二歲而已,對北疆隻有一個模糊的輪廓,疆土遼闊,父兄最終屍骨無存,連葬身何處都無人知曉。蒙桑此人雖殘暴弑殺,但並非信口雌黃之人,那日他能如此言說,便是真有其事。

十三年過去,即便知道當年的痕跡定已被抹去,但頭一次到達父兄當年戰死之地,他還是想來此處多走一走,多看一遍。之所以沒有隨鎮北大軍返京,也是這個原因。

婚期在即,他當然知道京中有心念之人在等他,半個月的時間,衛馳給自己定了返京的最後時日,時日一到,不論是否能在此處密林中發現當年的蛛絲馬跡,他都會啟程回京。

天色漸明,北地的太陽總是比上京烈些。光線透過層層密葉,灑進密林之中,斑駁光影落在踏馬前行的路上。

衛馳一手握住韁繩,放緩馬速,在林中走著。

光影投下,眼前忽地被什麽閃了一下,手上動作頓了一下,衛馳扭頭,朝光亮處看去,隻見層層密葉下,似壓著什麽東西。翻身下馬,隨即循著光亮走去,撥開密葉,入眼的是一柄鋒銳短刃。

心口緊了一下,隻因這柄短刃似曾相識。

衛馳撿起地上短刃,刀柄已然鏽跡斑斑,刀刃卻依然鋒銳不減。柄上汙跡擦去,上邊刻著的“衛”字依稀可見,卻是他衛家的東西。

手中握著刀刃,耳邊似有父親和兄長的說話聲響起。

“武將自當以軍功立身,如今為父不叫你在演武場上吃些苦頭,往後你到了北地,你便隻能挨北狄人的短,弩了。”

“鎮北軍便是北地百姓的城牆,百姓信你,你便該永遠衝在前頭,不可畏懼。”

“護北地太平,守北疆百姓平安無虞,是我衛家人的責任,世世代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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