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後,下午。
她渾渾噩噩回到大院,剛走到門口,就見沈秀梅抱著小傑從陸景天的車上下來,但不見陸景天。
見紀沐濘一臉憔悴,沈秀梅眼中傷過痛快:“小傑這些天住院,多虧了陸大哥照顧,他還特意吩咐人接我們回家。”
“聽說司令去世了,你可要節哀,畢竟以後再也沒人給你撐腰了。”
但紀沐濘卻視她入空氣,麵無表情進了屋。
不久,天黑了下來。
雷鳴伴著大雨像要把整片天空撕裂。
陸景天穿著雨衣從雨幕中跨進客廳,剛脫下雨衣,就發現站在窗戶邊,一動不動的紀沐濘。
窗戶沒關,被風吹進房裏的雨全淋在她身上,她身上的白色連衣裙緊貼著身體,濕得在滴水。
陸景天蹙眉走過去,剛要訓斥,卻發現她沒有焦距望著雨空,整個人失了魂般,好像一碰就碎。
在他眼裏,紀沐濘從來都是驕傲囂張,這樣死寂破碎的模樣,叫他心頭莫名一軟。
抬手把窗戶關上,才說:“淋濕了還不知道關窗,去房間換衣服。”
語氣帶著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溫柔。
說話聲驚動紀沐濘,她回過神,卻抬起猩紅的雙眼望著他,一動不動。
隻說:“我爺爺去世了。”
陸景天手一緊,心頭莫名發慌。
平生第一次,他躲開了她的目光,半晌後才沉聲回應:“我知道,隻是演練期間,誰也不能離開。”
聽了這話,紀沐濘心中恨意無法克製的湧上。
到底是不能,還是本就不想?又或者爺爺的死是他本就期望的。
“陸景天,那天你見過我爺爺後,他就因為受刺激突然腦疝去世了,你到底跟他說了什麽?”
陸景天的臉瞬時一沉:“你這話什麽意思?”
紀沐濘看著他,眼中的恨意一覽無餘。
“你嫌棄我,討厭我,有什麽不滿都可以衝我來,為什麽要去刺激我爺爺?他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夠了!”
陸景天慍聲打斷,煩躁拂去袖子因為關窗沾上的雨水:“我知道紀司令去世讓你很傷心,你冷靜冷靜吧,我先離開。”
說完,他轉身就朝門口走去,卻聽身後傳來沙啞的一句:“陸景天,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