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逸長得很是好看。
五官俊朗,劍眉星目,模樣周正,不是京城隨處可見的白麵書生,而是一種明朗的俊逸,處處透著一股陽光乾淨的氣息,又帶著久在皇家的貴氣。
這些在他身上融合得剛剛好,一眼看去,就讓人覺得善心悅目。
隻是,現在跟她說話時的三分少年莽撞,卻像極了一個黏人又不諳世事的小弟弟。
單純無瑕的樣子,綰寧覺得自己對他生出些什麽心思,都是在犯罪。
想到這些日子,二人之間各種越過線的舉動,綰寧更心虛了。
前世她活到了二十二歲,而現在的君逸,比前世的她還小上幾歲。
她莫名有一種曆儘世事的姐姐,在欺騙單純無害弟弟的即視感。
心中升起一股罪惡感。
實在是這樣的君逸,和前世太不一樣。
如今的他,就像一隻單純無害的小綿羊,感激自己的救命恩人,滿心滿眼都是她,沒有心思,沒有算計。
但是她不單純。
她曆經滄桑,什麽都經曆過,包括這一場救命之恩,也是算計得來的結果。
而且當初為了讓自己多一分勝算,避免把自己搭進去,她在房間裏待了許久,才有的動作。
現在麵對君逸直白熱烈又純粹的感情,綰寧心中心虛得不得了。
如果君逸隻是單純的感激,也就算了,她一定為自己換取最大的利益和方便。
但是很明顯不是。
君逸他,用心了。
君逸看綰寧不說話,手把她抓得更緊。
語氣委屈巴巴:
“綰綰,你不理我,我好難過。”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在她麵前,從來沒有再自稱過本王。
綰寧抬頭,心裏糾結又別扭。
看他委屈巴巴的表情,忍不住安慰道:
“沒有,主要是,我……我也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君逸聽她解釋,臉上露出愉悅的笑容。
“所以,我可以以身相許,對不對?”
說完,另外一隻手抬起來,拍了拍胸脯,坐在椅子上的脊背一挺直,瞬間比綰寧高出半個頭。
他笑看向綰寧:
“綰綰,我身體很好的,以身相許你絕對不虧。”
綰寧一愣,隨即臉紅得像煮熟的蝦一樣。
什麽叫身體很好?
什麽叫她絕對不虧?
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嗎?
這是她能聽的話嗎?
綰寧前世是嫁過人的,此時君逸說的這種話,一下就讓她聯想到了某些事情,整個人恨不能挖個洞鑽進去,有點無地自容的意味。
沒想到,下一刻就聽到君逸說:
“你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你讓我劈柴,我絕不燒火。
以後我就是你的人,你讓我做什麽,我便做什麽。”
綰寧又一愣,飛快別開眼,臉紅得要燒起來。
原來……他的以身相許,是這個意思。
君逸看她如此,怔了一下,琢磨著自己剛剛是不是哪句話說錯了。
轉念一想,想到什麽,眼中露出一抹耐人尋味的表情。
“綰綰,你在想什麽呢?你不會想歪了吧?”
綰寧抽回手,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語氣飛快:
“我沒有,我不是,別瞎說。”
身後君逸湊上來,語氣壓的低低的,無比曖昧:
“綰綰,其實我更好奇的,是你居然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