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苗苗呢,自然了……”
一旁一位年紀稍微長些的小姐過來,語氣嚴肅:
“慎言,你們嘴巴沒個把風,怎麽什麽都往外漏。”
一粉衣女子撒嬌道:“三姐姐,這有什麽,又沒講別的,都說的是一些事實。
在場的有幾個不知道。”
“知不知道是一回事,由你們說出來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好了好了,三姐姐,我們不說這些了,我們說些別的吧。”
那位年長一些的小姐抬手點了點這位小姐的眉心,“算你識相。”
幾人不約而同的笑起來。
就在此時,男賓區傳來一陣騷動。
因為動靜太大,女賓這邊都驚動了。
女賓區,梅夫人心中一驚,趕忙悄悄的遣下人去問。
在場的眾位夫人目光都望向對麵。
京城風雲變幻,生死就在轉瞬間。
說不好,哪一家昨兒還高門大戶,今日變成了階下囚。也說不好,哪一家剛剛還安安穩穩,這會已經妻離子散。
眾人一時都慌亂起來,有些坐不住。
梅夫人趕忙賠笑道:“已經遣人去問了,有消息會及時通知大家。”
眾位夫人點頭,卻不約而同的看了一眼一旁的宋老夫人。
隻見宋老夫人先看了一眼綰寧,這才把目光看向男賓區,麵色平靜。
老夫人一見,心知應該是出了事,但到底見過大風大浪,臉上並沒有顯出驚慌。
眾人見狀,也隻得好生的坐著,等著消息來。
隻是心中都隱隱約約害怕,是不是自己府上有什麽事情。
綰寧這一桌挨著男賓區最近,在那邊傳來動靜之時,她們這邊是最先知道的。
一般出了事,若有消息,都是即時傳給各家的管事人。
今日,梅大人也請了許多好友,都是各府上的大人。
這些傳話的下人齊齊過來,眾人都聽到了消息,也就不再隱瞞。
到底有年輕的公子,不知事,聽到消息因為震驚,聲音大了些。
其他人或許聽得模糊,但是綰寧這一桌的人都清清楚楚聽到了。
——忠勇候府世子章麒,在刑部大牢中,死了。
周六小姐和謝綺臉上露出無比震驚的表情。
章麒雖然是死在獄中,但到底和她們倆有關係,若真的鬨出人命,她們怕是也要受牽連,說不好就會連累到自家府上的人。
綰寧似乎看出了她們的想法,聲音低低的,細聲安慰道:
“你們別自亂陣腳,不必擔心。
這件事和你們沒有關係。
他當即攔你們,是他的不對。
處罰他的是陛下,他出事是在刑部大牢中,無論如何也怪不到你們頭上。”
綰寧一針見血,周六小姐和謝綺當即便不約而同地鬆了一口氣。
但與此同時,看向綰寧的眼神已皆不同。
不僅是綰寧能在如此快的時間內,理清裏頭的利害關係以及這件事的輕重緩急,還有她的的處事不驚。
都讓人刮目相看。
“多謝寧小姐,是我們相岔了。”
綰寧露出一個安慰的笑,“你們當局者迷,有些驚訝也是人之常情。
我是局外人,可能並沒有你們那樣的感受,所以反而能看得更清楚些。”
周六小姐深深的看了綰寧一眼。
她比在場的人都長了好幾歲,有的可能比她們長得要十歲,看人看事也比她們更成熟些,她能清楚的感知到,綰寧的心性已經遠超在場的所有小姐。
回想自己,白長這麽些年,遇事還如此沉不住氣,實在不該,心中不由得對綰寧又生出幾分欽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