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是誰被算計得渣渣都不剩
偏廳。
二人剛一坐下來,管家上了茶水,悄無聲息退了下去。君晟做了個請的手勢:“我這裏條件有限,二皇弟隨意。”
君策拱手回了一禮,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這幾年,大皇兄過得可還好?”
君晟聞言笑了笑,看不出臉上是何情緒?回道:“還好。”
君策見狀,頓了頓才開口,“還請大皇兄把今日發生的事情說一遍。”
君晟點點頭:“入夜後我便在書房百~萬\小!說。大約是到了戌時,外頭傳來些許動靜,我走出去一看,就看到西涼二皇子,扶著東晉十三公主從牆根下那邊走來。
應該是看著書房的光才尋過來的。
我不認識他們二位,正想詢問,這兩位就不約而同的都暈了下去。
我即刻叫來了紀伯,把人扶到了房間。西涼二皇子應該是翻牆下的時候,撞到了腦袋,所以昏迷,嚴重的是十三公主中的箭傷。
看他們二人穿著打扮應該是富貴人家,隻是我從未見過他們,想來是不是富商或者是哪戶大戶人家的外地親戚,又或者是近幾年外地上任的官員家眷。
你知道我也不能出去,也不知道找他們的人多久會來,情況緊急,剛好我會些醫術,也就顧不得別的,先把十三公主的斷箭拔了出來。
剛剛包紮好傷口你就來了,情況就是這樣。”
君策嗯了一聲,說法沒有任何問題,反應也都正常。
他剛才已經問過了李清雲,和李清雲的說法,倒是有一些細節不同,不過,沒有太大的出入。
君晟:“二皇弟還有什麽要問的嗎?”
君策看向君晟,實話實說,這樣的君晟依舊給他一種無形的壓迫感,哪怕對方明明看起來如此溫和和善。
他捫心自問,若他到了大皇子這個地步,是不是也能若大皇子一般,他好像做不到。
對於這位大皇兄,他是敬佩的,隻是二人,天生站在了對立的立場。
“大皇兄心中恨嗎?在府中關了這麽多年?”
君策這話是在試探,試探君晟對當年的事情知道多少?知不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誰?知不知道,他們其實也參與其中?
君晟聽著這話,微微側身,一半表情掩藏在燭光的陰影中。
“你覺得呢?”
君策起身,“大皇兄應該恨的,這不是大皇兄應該過的生活。”
他一邊說,一邊盯著君晟,企圖從他臉上看到自己希望看到的表情。
君晟也起身,直白的對上君策的目光。
“那你說,我該恨誰?”
這句話並未說完全,完全應該是:該恨皇帝,還是該恒皇後一黨。
說恨皇帝,說明君晟不知道皇後和君恒做的事。說恨皇後,說明他多少知道敵人是誰。
君策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君晟的目光依舊沒有挪開,先給了答案:“所以二皇弟知道我是被冤枉的?”
這就是給了答案,不過換了一個說法。
君策心虛的別開了眼:“我相信大皇兄,不會做那種傷天害理的事情。”
他的回答,也給了答案,不過換了一種說法。
話說到這裏,也算是心照不宣,達成了某種共識。
一個知道自己落得這般境地,是被人陷害。
一個知道對方確實是被人陷害。
君晟笑了笑,“那多謝二皇弟。”
他的語氣淡淡的,君策能聽出來,帶著一股不甘心。
“老四做出那種事,實在是人神共憤。若不是那時候,我一無是處,怕是也逃不了他的毒手。”
這話,就是順著剛剛二人的試探,直接把話挑明了。
君策這一回找君晟說話的目的,本就是和君晟通氣的。
若君晟按照他想到那樣,和君恒為敵,那皆大歡喜,若君晟不願,那他就想辦法讓他不得不對上君恒。
無論如何,君晟這顆對付君恒那麽好用的棋子,他既然決定拿了起來,就必定讓他發揮最大的作用。
區別隻是對方配不配合,他要多做還是少做而已。
所以,也沒必要藏著掖著。
無論如何先把臟水潑給君恒再說。而且他也沒有說錯,當年陷害君晟那件事,本就是君恒和皇後做的。
而且看君晟的態度,並非對此毫不知情,既然如此,那他就先把自己摘出來。
“大皇兄想出去嗎?我可以幫你。”
屋子裏落針可聞,過了好一會兒君晟才開口,
“我許久不出大皇子府,對外麵的事情一概不知,更不知外頭如今是何局麵,聽二皇弟說這話,看起來是已經能從對方收下遊刃有餘了。”
五年前,那件事情沒有發生的時候,君恒雖然是嫡子,但是卻越不過他去,君策身份尷尬,彭家也隻是一個小小的參將,是排在了後頭。
十年河東,十年河西,都不用十年,隻五年,外頭就已經天翻地覆,物是人非。
這話,無意間君晟就把君恒放在了他和君策的對立麵,這個發現,增加了君策的信心,人為自己這一步,走對了。
再加上君晟一副感慨的語氣,讓君策更是放心。
他沒有回答君晟的話,而是繼續追問,“我隻問大皇兄,願不願出去,若想出去,我可以試一試。”
君策的話說得很有保留,但是表情卻是非常自信。他要給君晟一個看不透他的錯覺。
君晟直視他:“二皇弟想讓我做什麽?”
詢問的語氣,帶著幾分你想利用我的了然。
君策沒有直接回答。
若是君晟一口答應下來,他少不得要好好複盤一下這件事情,從頭到尾為何這麽順利?是不是踩入了別人的坑裏?
但是現在,君晟的態度打消了他的幾分疑慮。有這樣的反應才是對的。
想出去,但是又怕。懷著警惕,卻也不甘心放棄希望。
君策搖搖頭:
“大皇兄實在是誤會我了,如今的老四根本不是我的對手,我也根本用不著利用大皇兄去打擊他。就是覺得眼下機會難得,要不然我也不願多管閒事。”
君策沒有說什麽兄弟情深的話,君晟被關了五年,他都沒有來過。這個時候說未免太顯得假惺惺。別說君晟不信,他都不信。”
而把事情說成是臨時起意,才更合理,也才更容易讓人琢磨不透。
從入宮時,他的心裏就做了決定,到知道君恒在大皇子府做的安排,他已經想好了具體要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