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方勢力,最忌諱的,是兩方合力對付另外一方。
五年前君恒陷害大皇子君晟是板上釘釘的事,這兩人無論是在矛盾還是在身份上,都有著不共戴天之仇,不可能握手言和合力來對付他。
但是他可以和其中一人合作對付另外一人,甚至把他們一網打儘,在這件事情裏,他占據絕對的有利地位。
至於其他的,到時候再籌謀就是。
君策胸有成竹,所有的事情都在按照他期許的樣子前進,他幾乎都能感覺得到,未來那撥雲見日的光明。
接下來,眾人商量了一些細節,越商量君策越覺得眼下的決定都是對的,大家到傍晚夜幕降臨才散去。
次日。
十一月十五,是彭家請客遊湖的日子。
天氣越發冷了,這一日,寒風凜冽。
策王府。
君策一大早便起來了。
對於昨日的事情有些補充,讓人叫來幕僚們商議,還有今日的行程,人剛剛到齊,便收到了彭府送來的消息。
書房裏,君策接過看完,麵色有細微變化,把手中的消息遞給了彭幕僚。
彭幕僚看完,對上眾人的目光,把消息中的事念了出來。
在場的人聽完雖有些詫異,但是反應並不大。
“今日遊湖,國公府的寧小姐不去了,逸王也不去了。”
“一起來的帖子,倒是絲毫的不避嫌。理由也是隨意,隻說婚期在即,不宜熱鬨,這一看就是找的借口。”
“王爺,這也太不把彭家放在眼裏,也太不把王爺放在眼裏了。”
有幾人略微一想,眼神都有些不善。
在宴請方麵,君策很低調,平時也很少讓彭家出頭,舉辦什麽宴會,一年也難得有一兩次,而綰寧和君逸說拒就拒了,確實有些不給麵子。”
這時候,林老不動聲色的開口說道:
“王爺,逸王和寧小姐不去遊湖這件事,屬下覺得倒也不必過分解讀。
逸王和寧小姐確實婚期在即,這種宴會不參加也說得過去。什麽看不看得起,逸王沒必要,我們更沒必要在意這種無關緊要的人。
而且這些都是小事,不是重點。咱們這一回遊湖,主要是為了大皇子出府做鋪墊,探一探恒王的底,還有各府對大皇子府的看法。我們不必為這種小事,浪費時間。”
君策嗯了一聲:“不錯,此事不必再說,他們不來便不來吧。”
對於君策來說,今日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這些無關緊要的人,宜少不宜多,人越多,場麵越亂。
而且對於君逸和綰寧他心中另有安排,近日他們二人不出席對於他來說更好一些。
眾人點頭應是。
君策說到正事,掃了底下一眼,臉色有些激動:
“這個時候本王讓大家來,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幕僚齊齊看向君策,君策也不賣關子,徑直開口道:
“本王已經撕開了國公府的口子,雖然不大,但足以讓太師府在大皇兄的事情上幫我們一把。”
今兒一大早,天才蒙蒙亮,盯著太師府那邊的人傳來消息,說太師府的二房夫人傳了一封林夫人的家書給宮中的林妃。
若正常情況,這種行為,倒也沒什麽可說的。宮中嬪妃思念家人,家人們送一些書信物件,吃食手工,也是司空見慣的事情。可偏偏這是林家,那就不一樣了。
雖然林妃得了盛寵,但是林家卻是罪臣。
這件事說大也大,說小也小。
無論如何,他運作一番,對於沒有汙點的太師府來說,卻已經完全夠用了。
這件事情,說到底還是後宅的婦人拎不清,但無論是婦人,下人,隻要是他們太師府的人做錯了事,太師府就都得認。
更何況這人還是二房的正房夫人,太師府絕對不會視而不見,否則會被人戳脊梁骨不說,怕是還會跟宮中的林妃結下梁子。
朝廷前朝後宮關係錯綜複雜,牽一發而動全身,想來太師府也深知這個道理。
當然僅靠這麽點事情,想要拿下太師府那就是說大話了,不過讓太師府幫個忙,運作一番卻完全綽綽有餘。
這件事實在來得太巧,君策哪怕欣喜興奮之餘,也沒有放鬆警惕。
瞌睡便有人送枕頭,他正想要找太師府的把柄,太師府這邊便出了事,他向來謹慎,也覺得事情太過巧合。
但若是背後有心人刻意而為之,他又想不到對方為何會這麽做,而且這種事並不是有人想做就可以做的,除非是太師府和對方合謀,但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唯一的解釋,便是他時來運轉,天助我也。好運終於開始站在了他這一邊。
眾人聞言,臉上都露出欣喜的表情。但是卻沒有問細節,正常來講君策遇到什麽事都會把細節過程說一遍,但是這一回他沒有說,想來是有自己的打算。
大家都非常有眼力見的開始提議接下來的分工和計劃。
有用的“點”都落到了實處,接下來便是把點與點之間連起來,一些細節上的安排和動作。
主要的目標確認下來,大家有條不紊,很快便確認了下來具體章程,接下來隻要按照章程一步一步去做,結果便是顯而易見的。
商量出了大概步驟,已經到了巳時,外頭有侍衛來傳話。
“王爺,來賓們已經陸陸續續出了城,除了西涼二皇子生了風寒不去,其他使臣也都差不多快到了,王爺可要現在出門?”
君策深吸了一口氣,感覺到心中許久不見的舒暢,大手一揮:
“走,去楓林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