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徑直開口:
“你,想坐這個位置嗎?”
君逸:“不想。”
皇帝麵露詫異:“為何?”
君逸:“人各有誌。”
皇帝嗬嗬笑起來,他能看出來,君逸是真的誌不在此:
“好一個人各有誌。”
他長歎一聲,語氣唏噓:“當初,老二和老四,鬥得如火如荼。到了你們這裏,卻是完全不同的樣子。”
君逸聽這話的意思,是皇帝也問過君晟。他依舊沒有多話,隻默聲聽著。
“你去吧。”
“是。”
君逸離開禦書房,皇帝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許久才收回來,看向窗外有些怔怔然。
逸王府。
氣氛有些低沉。
等君逸安排好一切回府,已經夜裏了。
綰寧坐在床上百~萬\小!說等她,君逸隨意的吃了些東西,便洗漱過進了內室。
吹了蠟燭,隻留了案頭的一支。一上床便把綰寧擁入懷中。
綰寧順從的窩在他懷裏,
“雖然我們準備萬全,但你去了北境還是要萬分小心。
彭家已經被我們控製住,我倒不擔心,我擔心的是北燕趁機作亂。”
君逸嗯了一聲。
“北燕那邊,我好早就做了安排。”
如今,耶律荊應該以為大周內政混亂,很大概率會興兵,但是北燕內政卻並不穩定,隻要他出兵,我必定讓他有去無回。”
這一次,他不是去守北境的,而是要趁機將北燕一網打儘,直接平定北境。
當然他這話不敢跟綰寧說,怕綰寧擔憂,隻一一應下綰寧交代的話。
他知道綰寧的擔憂。
要說從前,他多少有幾分莽撞,但現在為了綰寧,他都會好好的顧惜自己。
對於北燕的布局,並不是眼下一時一刻的準備,而是在之前很久,就已經開始布局撒網,現在是收網的時機到了。
這一仗,他幾乎可以預見到結果,所以心中並不擔心,隻是一想到要跟綰寧分開,便很是不舍。
君逸想到什麽,對著綰寧開口,
“楚錦年在調查國公府的事情,我知道了原委。”
綰寧心中一驚。
楚錦年調查國公府,君逸向來都知道,不過看他這回的語氣,還有“原委”二字,怕是知道楚錦年要找的南疆聖女,就是自己。
其他的人不好說,但君逸很容易能知道真相,因為當初他身體裏麵的蠱能解,是因為她與眾不同。
君逸:“南疆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我會處理好。”
說到這裏,君逸抱著綰寧的手臂緊了緊。
當初若不是綰寧,哪裏有她的今日。他是感激又心疼。
綰寧抬頭:“你預備怎麽處理?”
君逸抬手摸了摸她的臉頰,
“聽你的,你說怎麽處理,我便怎麽處理。
巫蠱和毒都確實可怖,但是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依舊會被碾壓。”
綰寧垂下眸子,明白了君逸的意思。
按照今時今日君逸的勢力來說,若南疆不乖覺,直接推平就好了。
簡單粗暴。
說起來,當初君逸的毒雖然是君策下的,但是毒卻是出自南疆,南疆難辭其咎,君逸若有心報仇,推平南疆蠱派也完全說得過去。
南疆有戰鬥力,不過是針對個人的,它兵力卻不強。
若是遇上軍隊強行攻打,掃平南疆實在輕而易舉。
所以在當初南疆遭遇了一次戰爭後,南疆首領大祭司,便明令禁止巫蠱不可出南疆,更不可沾染皇族之事,就是怕惹了不該惹的人,導致滅頂之災。
綰寧在君逸的懷中窩了窩。
從前,因為京城的事,她一直沒有時間好好的想一想這件事,現在京城大局已定,這件事情她需要好好想一想,該怎麽辦。
她是想去看看的。
一是她是霍家和蘇家的後人,二是如果蘇梓月有消息,南疆沒準知道一二。
綰寧向來不是什麽聖母,也不愛多管閒事。她可以自私,但到底有些不忍。
若這一去九死一生,她絕對不會冒險。重生一世她比誰都惜命,再加上君策的事件,為了君逸,她都會好好的。
但是,若一切隻是舉手之勞,她願意幫上一幫。
君逸輕輕擁著她,“好,你想去那便去。
不過,等我回來,我不放心你一個人。”
綰寧點點頭,“嗯,好。”
雖然早知道有這一出,君逸要去北境和北燕做一個徹底的了結。
但當這一日真的來臨,綰寧一時覺得心中很不是滋味。
察覺到她情緒不佳,君逸往下躺了一些,和綰寧挨得更近,溫聲跟她說話。
次日一早。
天還沒亮,君逸就醒了。
昨夜二人聊的晚,綰寧這會還睡著。
君逸也沒有叫她,躡手躡腳的起身。
穿上衣裳,收拾妥當,君逸坐在床邊,俯身而下,輕輕在綰寧額前印下一吻。
然後替她輕輕撥開額前的碎發,溫柔的看著她。
好一會兒才出了門。
等綰寧一覺睡醒,已經是辰時了。
一睜開眼睛,下意識摸了摸身邊空蕩蕩的位置,知道君逸已經離開了,心中一陣失落。
她從床上坐起來,半夏見她醒了,過來替她更衣:
“王妃醒了,奴婢伺候您梳洗。”
綰寧嗯了一聲下床,問道:
“殿下何時走的?”
半夏:“卯時便起來了,天還沒亮,便帶著兵衛出了城。”
“王妃不必擔心,王爺離開時說了,很快就會回來,且一定會平平安安的回來。”
綰寧笑了笑,沒有說話,吃早飯時整個人都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半夏和杜若見狀,也都沒有多言。
“王妃娘娘,王爺昨兒便交代了,若王妃覺得悶,可以回國公府住一段時間。”
綰寧搖搖頭,
“偶爾可以回去吃個飯,看看祖母,但是回去住還是不行。”
她知道這是君逸心疼她,但是,她卻不能讓人說逸王府沒有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