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東晉,路程遙遠,也不會跟大周起什麽衝突。
就算有了衝突,以後楚錦年即位,想來解決起來也並不麻煩。
再說了,一切有君逸,這種事情以後就交給他,她便鹹魚躺平了。
想到這些事,綰寧心情一片大好。這一日吃飯,特地讓杜若溫了一壺酒上來。
“上回宮宴那一日,我記得在永安街上聽到有人賣梅花酒,你打了三兩我喝著覺得口味甚好。
之後似乎殿下讓人尋了那老人,要了他的酒,之後那酒可有送來?
杜若瑤頭:“那一日,奴婢去找那老人,居然連影子都沒瞧見,私下打聽,居然也沒打聽到附近有賣梅花酒的老人。”
說到這件事,杜若也有些詫異。明明隨後就追出去了,但是卻沒有見著人。
綰寧:“這麽奇怪?
如此賣酒,想來應該不會住的太遠也不太可能是遠行的商人,怎麽會打聽不到呢?”
杜若:“不知,怕是平時並不賣,隻恰好那一日出了門,大家都不知道吧。
綰寧點點頭:“可惜了,喝不著這麽好喝的酒。”
那一日多喝了幾口,第二日起來神清氣爽,耳清目明,她還道那酒不錯,沒想到居然再找不到了。
綰寧覺得遺憾,卻也沒有多想。
可能是心情高興,這府中的酒,也覺得算是美味。
她腦中想到了這兩日前頭送來的消息,隨意的問了一句:
“皇後似乎對現在這個結果很不滿意?”
杜若回答:“是,她覺得是恒王為太子做了嫁衣裳。想要以此讓太子記住恩情重用季家。”
綰寧嘲諷的笑了笑:“這麽說他覺得如今的這一切都是恒王的功勞。”
杜若也嗤之以鼻,“怕是的。”
綰寧:“殿下如何說的?”
杜若:“殿下說季家影響力大,不宜外放。在京中看著就好。”
綰寧臉上露出十分讚同的表情:“我和殿下想的一樣,若殿下問起,便如此說。”
“是。”
此時,太師府,季典從後門離開。
太師府的書房,周太師三人正襟危坐,氣氛有些凝重。
周承海看向首位上的周太師,開口道:
“父親,季家以恩相脅,這趟渾水,我們真的要淌嗎?”
太師府也不是沒有出過錯的。當初也出現過一次危機,幸得季家出手,才不至於損失慘重,這恩情他們得還。
若是什麽謀逆的大事,他們一定不會參與,不過這種小事他們卻不能不認下。
季典說,隻要他們在朝中說幾句話就好,對於太師府來說這是小事,而且也隻是起一個輔助作用,並非主要出頭,他們沒理由拒絕。
但是,季家讓他們對上的人,是國公府。這就讓人猶豫了。
周承棟也開口:“皇後想要挑起太子和逸王府之間的矛盾,以此為季家謀福利。
父親,對於太子和逸王,我們究竟該站哪一邊?”
君逸是他們從前認為的主子,而君晟是東宮太子。
在君晟成為太子的聖旨下來之時,他們一度懷疑之前是不是搞錯了主子。
其實背後真正操控的人並非君逸而是君晟,要不然為什麽最大的果實落在了晟王府。
到現在他們都不確切真正背後操控一切的是誰,雖然他們站對了隊,但是也不知道,頂上的人究竟是誰。
現在這個忙,幫是肯定要幫,隻是,怎麽幫?讓太師府犯了難。
周承海順著周承棟的話,也多問了一句:
“父親,那個人,究竟是誰?”
周太師:“你們覺得呢?”
周承棟:“父親,兒子覺得是晟王,我們不能站在逸王府的立場去對付晟王,若不然前麵做的一切都會功虧一簣。”
周太師看向周承海:“你覺得呢?”
周承海搖頭。
“父親,兒子不敢亂說。
兒子認為是逸王,但是坐上那個位置的最後卻是晟王。兒子糊塗了,想不明白。”
周太師起來,在屋子裏走了幾步,然後回過身來看向自己兩個兒子。
“你們一個說背後的人是晟王,一個說背後的人是逸王,要我說,怕是不儘然。”
周承棟和周承海二人都一臉疑惑,“父親這是何意?”
周太師:“你們想一想,如今風頭正盛的這些人,他們都和誰有關係?
周承棟回答,“是太子,如今東宮門前客盈門,隻要是太子的事,大家都願意給三分薄麵。”
周太師搖頭:“不,這些人是牆頭草,無論誰做太子他們都會這樣。”
周承海開口,“兒子還是覺得是逸王。而且兒子看來太子和逸王關係匪淺。”
周太師看了二人一眼,
“在這件事情裏,你們忽略了一個人,宋淵。
宋淵是什麽人?當初恒王和策王,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都不能把宋淵拉到自己的陣營,就說明宋淵此人軟硬不吃。
但是他是逸王的老丈人,逸王妃的父親。”
“父親是什麽意思?”
周太師:“你們難道不覺得宋淵對這個乾親太好了嗎?”
周承棟和周承海不明所以。
周太師:“西涼二皇子離開京城的時候,是逸王妃去送的他。”
周承海:“那一日,國公爺也離開京城,逸王妃應該是去送國公爺的。”
周太師:“當初三位王爺都求娶蘇小姐,最後蘇小姐成為了逸王妃,之後逸王名聲越來越好,逸王逢凶化吉,到現在平步青雲。”
周承棟驚道:“父親的意思是,一切都是逸王妃的功勞?”
周太師:“是不是不知道,但大概率嫁給誰是她自己的意思。”
一個閨閣小姐,如何能在三位皇子間遊刃有餘?如何能選擇她要嫁的人?
除非,她手段高明,實力雄厚。
周太師:“還有,和我們聯係的人,是逸王妃,前幾日她還送了信來,讓我們準備人去接手北山學院。這說明,哪怕那麽大的事,她都有絕對的話語權。”
如果說,她隻是起到傳話的作用,這件事應該由後麵的人來說才是。而且通過上一次兩方對線交流,他們就能知道,她不是傳話那麽簡單。
如果說宋淵這裏可以說成是幫自己的女婿,其他的事情可以理解為管事傳話,那麽趙硯臣的態度,楚幽對逸王妃的態度,還有許懷義的態度……一樁樁一件件加起來就很引人深思了。
當所有的事情所有的人都和一個人有瓜葛,且這個人可以支配這些人和事,那麽這個人,就是背後真正的掌控者。
周承海脫口而出:“逸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