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北淩頂著一張受傷的臉回到家，王凡正在做指甲。

身邊的技師看到楚北淩，動作頓了一下，看了看王凡。

王凡翻動了下自己的手，“怎麽停下來了？”

技師轉頭看向了楚北淩。

王凡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就看到了楚北淩那張掛彩的臉。

她蹙眉，聲音微冷，“你的臉怎麽回事？”

楚北淩勾起唇角，眼中似乎有了光，“沒什麽，大哥打的。”

王凡猛地站起身，沙發邊茶幾上擺著的指甲油滾落在地，“楚南佑？！”

楚北淩似有希冀地望著她。

下一刻，他剛剛升起的那一點溫暖被毀個乾淨。

“我怎麽生出你這麽個窩囊廢，他打你，你不會給我打回來嗎！我要你有什麽用，家業爭不過那賤種，打架還輸了！我平時都是怎麽教你的？！”

楚北淩的表情漸漸暗了下去，他冷笑著，這就是他的親生母親。

別人家的孩子受傷，都會受到母親的關心，他得到的永遠是貶低和責罵。

“對，我是沒你有用，你至少能狠得下心用你自己的親兒子爭奪地位和財富。”楚北淩的語氣不無譏諷，“不過，你也就隻有對我耀武揚威的能力了，有本事你搞定我爸啊，你手段了得，讓我爸把家業都給我啊！”

“你不能，所以你也是個窩囊廢，我這身窩囊可都是遺傳了你！”

這是第一次楚北淩對她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王凡氣得渾身顫抖，臉色蒼白的說不出話來。

她指著他，眼神中還帶著難以置信。

“你、你……”

技師儘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她不過是個小小的技師，這些是她能聽的嗎？

沒有理會似是要被氣暈的王凡，楚北淩大步回了房間。

王凡跌坐在沙發上，她突然覺得自己這個兒子可能靠不住。

他對楚世銘都比對她好。

想明白了這一點，王凡陷入了沉思，不能這麽下去。

翌日一早，在外出差的楚世銘回來了。

廚師給準備了豐盛的早餐。

他看著低著頭吃飯的兒子，問道：“昨天去看你大哥，他最近怎麽樣？”

楚北淩笑著道：“他挺好的，蘇涼回來了，他應該過得不錯。”

楚世銘看著楚北淩的臉皺眉：“臉怎麽了？打架了？”

不同於王凡的自私和冷漠，楚世銘對孩子是真的關心。

楚北淩覺得就算沒有母親也一樣，父親還是可靠的，當然，如果他的心裏能隻有他就更好了。

王凡聽到楚世銘問起，眼淚瞬間掉了下來，“還不都是你那個好大兒，看給我們小淩打的，昨天回來的時候，臉腫得老高。”

楚北淩看著王凡說來就來的眼淚，要不是昨天親耳聽到她的話，任誰看了都覺得她是為兒子心疼的好媽媽。

楚世銘不喜地看著她的眼淚，隻是對楚北淩道：“一會兒找家庭醫生給看看上點藥。”

“好的，爸。”

楚世銘嗯了一聲，卻一句不提楚南佑打人的事。

楚北淩的笑有些苦澀，用楚世銘的話說，手心手背都是肉，他們兩兄弟發生衝突，他永遠都是息事寧人的。

王凡對於楚世銘的反應十分不滿，“世銘，你不能太偏心了，你得好好管管楚南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