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臉！

變臉比女人還快，洛青冥扯了扯嘴角，果然是當太監的好料子，得送去給孫女兒當伴伴。

韋應慢條斯理，喝光了一壺酒，將酒壺揣進兜裏，目光轉動，輕輕嗯了一聲。

還不快講！

洛青冥臉很黑，再次掏出一壺酒，酒水是上等佳釀，靈藥炮製；酒壺是上等寶玉，價值不菲。

韋應趕緊捏在手中，緩緩道：“既然你誠心誠意的發問了，我就大發慈悲告訴你。”

“公孫家和南宮家同屬於是氏族，即便在朝堂上有所分歧，但他們的根兒是一樣的，目的是一樣的，可以為了自家利益犧牲所有，哪怕是大周利益。就像公孫無極將女兒嫁入皇宮，朝堂不過是氏族和皇家博弈的場地，除了本就是草根出生，一拳一腳打拚作上高位的官員，誰也不會對朝廷有多忠心，他們所忠誠的，不過是自己的家族。”

“氏族世家最重要的不是忠君愛國，而是自家傳承；隻有無根浮萍，才會把忠君愛國奉為一生經典，因為他們所有一切都是‘君’給的，刨根究底，這才是忠君愛國的本質。換一個角度說大周皇族是最大的世家，文武百官是門客，公孫無極那種人不過是其小家族拍過來工作的臥底，隻有皇族從民間選取，沒有背景的人才是大周的底蘊。”

“百年王朝，千年世家，按照你所說的南宮婉兒出生南宮世家，她能做的無非是傾儘南宮世家全力賑西南水災，不過南宮家族可不會由著南宮婉兒胡來，她一個女人做不了一家之主。就算調足了各種資源，話，覺得他們會聽誰的。”

洛青冥驚出一身冷汗，不去細想還不覺得有多恐怖，甚至覺得一切都是理所當然，仔細一想，朝堂中關係網絡竟然牽扯如此恐怖。

下意識問道：“可有應對之策，如何應對氏族世家帶來的危害，救萬民於水火。”

韋應聳聳肩：“我哪裏知道。”

洛青冥麵色一變：“你一定知道，快說！”

韋應苦笑：“這些事是皇帝的事兒，我們隻是做太監的，隻要到點點卯，下卯喝酒吃飯玩皇……骰子，人生就這樣簡單，最好不用點卯也有錢花，那就再好也不過了。至於為了誰把自己給乾了沒了，我沒那麽高的覺悟，除非去乾小日子我在所不惜，可這裏沒有小日子。”

揉了揉肚皮，雖然吃的有點飽了，但是還想往嘴裏塞點什麽東西。

看著洛青冥取出來的不知名水果，鮮豔通透，散發著清香，韋應咽了咽口水，嘿嘿笑道：“你想聽，我便說，嘿嘿。”

拿起一顆水果，一口咬下，口腔中被清香填滿，十分舒爽。

韋應吃完一顆水果，接著道：“想要解決西南水患，法子有很多，最關鍵的是有人能將政令下達到最底層，底層官員認真執行，要做到這點，要麽向氏族妥協，要麽……”

他眼神凶狠，手掌在脖子上虛劃一刀。

洛青冥點點頭，狠狠道：“妥協是不可能妥協的，隻能乾他，狠狠的乾，將氏族打怕，甚至打散，才能讓大周站起來，才能發展國力，不懼周遭各國群狼環伺。”

陷入沉思，果汁順著麵頰流下，打濕了衣裳，洛青冥也沒有注意到，差不多一刻鍾後，洛青冥忽然站起來，神情激動，躬身一拜。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若是陛下知道這些事，我們大周必然可能上一層樓。”

韋應趕緊扶起來：“你可別這樣，我受不起您老人家的一拜，就當我是吹牛打屁，聽聽就算了，萬一傳出去，我小命不保。”

氏族世家為了自己的利益，什麽都做得出來，何況弄死一個小太監。

洛青冥點點頭：“你可以向皇帝諫言，闡述其中利害關係，新帝不像上一屆皇帝那麽軟弱，若是她知道處理世家可以增強大周，一定會去做。”

“你諫言有功，以後榮華富貴，享用不儘，再也不像現在這樣伺候人。”

韋應冷笑道：“好你個老太監，想害我不成，我若是諫言，氏族第一個就要弄死我，玉皇大帝都攔不住，你個驢日的不安好心。我被弄死之前，要送你下去給我探探路。”

轉眼間，輕輕一笑：“不過也沒關係，要是我有通天徹地之力，翻手間鎮壓一切，倒是不用恐懼氏族。”

一切恐懼來源於火力不足。

等自己夠了十年八年，簽到三五千次，實力總能產生質的飛躍，鎮壓當時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