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轟隆隆···”
狂龍亂舞的閃電飛快地掠過那黑壓壓的烏雲。那來回閃爍的閃電在撕開將這片雨林籠罩著的黑暗的同時,也將諾裏斯那凝重的臉孔照得一清二楚。
“上校。你在擔心什麽?”
頂著大暴雨,從旁邊的戰地帳篷當中跑回來的馬薩德還沒有來得及拂掉帽子上的雨水,便被看到了諾裏斯臉上的凝重。
“馬薩德。聲呐的情況如何?”
諾裏斯沒有回答馬薩德的問題,反而移動同樣凝重的目光,看向馬薩德,緩緩地開口問道。
馬薩德一愣,隨之摘下早已被雨水打濕的帽子,暗暗歎了口氣。
“情況不太好。雷雲天氣帶來的強烈電磁場,還有著傾盤大雨,都將聲呐的功效降到幾乎無法使用的情況。現在,我們對外的監控手段,就隻有布置在這個隱蔽據點周圍的暗哨了。”
諾裏斯緩緩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話。隻是,回過頭看向上空那片黑壓壓,且又有一道道狂蛇亂舞的閃電掠過的烏雲。
看到這遮掩天地的黑雲,諾裏斯知道這場傾盤大雨恐怕是不會在短時間內結束的。
“馬薩德。基尼亞斯少將有什麽指示嗎?”
馬薩德沉吟了一下,隨即說道:
“是!上校。少將是有指示,但卻依然要我們留守在這個據點,直到援兵的到來。”
“援兵?在這副鬼天氣之下,派援兵過來?”諾裏斯嘴角連連抽搐,但最終還是忍住了破口大罵的念頭。
眼前這副鬼天氣,不僅癱瘓了聲呐裝備,更讓這片熱帶雨林那平時便泥濘不堪的道路便更加無法行走。
巨大的人形ms在這場大雨當中,已經失去了行走在雨林當中的能力。如果冒險在這場遮掩天地的大雨當中,強行行軍的話,誤入沼澤還算是尋常的事情。最怕的,還是遭遇聯邦軍,從而讓這個隱蔽的據點暴露。
“馬薩德。”
“是!”
小心翼翼地留意著諾裏斯的表情變化的馬薩德,在諾裏斯一開口便馬上發出了回應。
“能確認周圍暗哨的情況嗎?”
“能!”
馬薩德連忙打包票。
“為了保險起見,我們在布置暗哨的事情,大多都是采取了有線聯絡的方式。隻要我們激活相應的聯絡線路,我們便能第一時間聯絡到布置在周圍的暗哨。”
“有線聯絡嗎?嗬嗬。做得不錯!去確認所有暗哨的情況!讓他們打起百分之二百的精神。”諾裏斯讚賞地點了點頭,隨即抬起手揮了揮。
“我有一股預感。這個鬼天氣恐怕會給我們帶來極大的麻煩。”
諾裏斯·巴卡德。
這位在戰場上出生入死無數次的男人所發出的感歎,讓馬薩德下意識地心中一緊。
恐怕在這場暴雨結束前,這個據點並不會太平了。
“轟隆隆····”
在諾裏斯那凝重的目光當中,一道扭曲,張狂至極的閃電瞬間掠過上空,朝著遠方劈了下去。
其實,在諾裏斯的心中,這個據點的安危並不是最為重要的。能夠比這個據點更為重要的,便是那個馬薩德口中所說的x3引擎。
“但願,能夠順利地到達這裏吧!”
諾裏斯目不轉睛地看著頭頂上那一道道掠過蒼穹的閃電,暗暗地歎道。
傾盤大雨之下,哪怕是往日茂密到讓陽光無法穿透的樹冠都無法遮擋那源源不斷,從樹冠頂上流下的雨水。
“嘖!這是什麽鬼天氣?怎麽一下子就下了這麽大的雨。這比side2的天氣差遠了。我可從來沒有見過side2有過這麽大的雨。”
一名衣領解開,手上還拿著一個小水桶,不斷地將哨所裏的積水裝起,轉而倒到外麵去的新兵蛋子不忿地叫罵著老天爺。
“二等兵。你參軍多久了?”
相比於罵罵咧咧的新兵蛋子,坐在一邊,左臉上有塊疤痕的男人倒是顯得平常多了。
按照參軍履曆,這位被新兵蛋子喊做軍曹的疤痕男人是吉翁公國第一批參加降落作戰的老兵了。
對於他來說,這片雨林的極端天氣變化,他早已經習慣了,並不會如同這新兵蛋子一般大驚小怪。
“軍曹!我是三個月前奉命降落地球的吉翁二等兵!”
聽到疤痕男的文化,正拿著小水桶勺水,倒水的新兵蛋子連忙立正大聲地回答道。
但,似乎是這位新兵蛋子用力過猛的緣故,一個不小心便將湧進哨所的積水踢了老高,差點就將擺在桌子上的通訊器給淋個痛快。
疤痕男看著從通訊器上滑落在桌麵的積水,嘴角連連抽搐了幾下,但還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二等兵,別倒了。拿塊抹布擦一擦吧!”
“是!”
趁著新兵淌著已經淹到腳跟處的積水去找抹布的時候,疤痕男突然發現一直都處於沉寂狀態的通訊器突然亮起了紅色的指示燈。
“有任務。”
疤痕男心裏咯嗒了一聲,但還沒有等他拿起通訊器的話筒,發出回應,前去尋找抹布的新兵忽然發出了一聲尖叫聲。
“啊!!”
“發生了什麽事?新兵!!”
疤痕男大聲地吼道。
由於通訊器的緣故,疤痕男並未能立刻站起身軀尋找新兵。
“希望你不要給我鬨出什麽幺蛾子。”
疤痕男咬了咬牙,最終還是選擇了任務最優先的選項。
“這是03沉默者。”
拿起話筒,疤痕男報出了一個代號後,便沉默地聽著話筒另外一邊傳來的聲音,直到那個聲音停下後,疤痕男才重新開口說道:
“是!現在,一切···”
然而,
還沒有等疤痕男說完,神情慌張的新兵便在一陣水花飛濺當中,撲進了這間房間。
“嘩啦!”
在飄滿了落葉的汙水當中,滿臉慌張的新兵趴在了地上,顫抖著伸出右手指著外麵的走廊。
疤痕男皺了皺眉頭,大聲喝道:
“發生了什麽事?現在,我正在向後方匯報情況!你到底在乾什麽?新兵!”
“白···白···”
疤痕男的大喝聲並沒有讓新兵回過神,他依然神情慌張地抬手指著外麵,似乎在外麵有著什麽可怕的東西正在靠近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