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漣漪時不時地在平靜的湖麵上泛起,將那寧靜的氣氛一次又一次地打碎。
讓那副宛如名畫般靜謐的畫麵多了那麽一絲生氣。
而擺放在湖邊的長凳上則坐著數人。
他們並非並排而坐,而是各自坐在長凳前後兩側的座位。
遠遠望去,這數人似乎並沒有多大關係,隻是湊巧坐在同一條長凳上而已。
“這裏變了。”
長凳麵向湖麵的那一側,一名帶著鴨舌帽,臉孔更是被一副寬大的墨鏡遮掩了大半的少年微微發出了一聲輕歎。
讓人不禁地聯想到這名少女也許是回到闊別已久的故鄉才會有感歎。
“是呢!這裏變了。變得讓人不認識了。你說對嗎?凱。”
長凳背對著湖麵,麵向樹林的那一側,則坐著一對相互依偎著的男女。
在男子的懷中,那有著漆黑長發的少女也發出了類似的感歎。
“是啊!這裏,或許已經不是我們所認識的四月市了。”
男子如此感歎了一聲。
“但是,這裏是我們的故鄉。”
少年仿佛是回應著男子的說話,輕輕歎息道。
“可,這裏的人已經不再是我們所熟悉的人了呢!”
一份件被悄悄地從長凳底下傳到了少年的手中。
清風從湖麵吹拂而過的瞬間,少年那雙隱藏在墨鏡背後的眼睛卻已經是一片震驚。
“影印人嗎?”
湖光蕩漾,落葉卷起之際,少年手中的件便被合上。
“如果是這樣的話,一切都已經說得通了。我們所熟悉的人已經不再是我們所熟悉的人了。隻是換成了熟悉的臉孔而已。”
件再度從長凳底下傳回到男子手裏。
“那麽,你覺得應該怎麽辦?離開這裏?”
男子看著手中的件,輕輕歎息道。
“不。我想把我所熟悉的人給救回來。”
“儘管,不知道他們現在的情況嗎?”
少女從男子的懷中抬起頭,看向那片泛起漣漪的湖麵。
“不清楚,也代表還有一絲希望,不是嗎?而且,你父親的情況不也是不明嗎?”
少年緩緩地抬起頭,看向遠方那有些弧度的大地。
在這顆殖民衛星當中,隻要找對角度,知道方位,或許就能夠用一副望遠鏡看到所想看到的地方。
而少年的目光所觸及的地方,正好是少女的家。
那名為克萊因的家。
聞言,少女眼中閃過一絲掙紮。
說實話,她冒著被發現的危險回到四月市,有部分原因就是想知道自己父親的生死。
“有計劃嗎?”
男子輕輕地握了握少女的小手,輕聲問道。
“嗯。有。但是,需要一些時間,還有你的幫忙。”
“我?”
少年的話,讓男子微微一愣。
少年輕輕一笑。
“那是當然的。隻有守護公主的騎士親自出動,計劃或許才有成功的希望。”
男子垂下目光,看向少女。
隻是短短一瞬間,男子便開口應道:
“好!我需要知道計劃的全部!”
“那是自然的。畢竟,這是決定未來的選擇!”
克萊因家。
希格爾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軟禁了多久了。
從自己的女兒“拉克絲”痊愈以來,他就被暗中軟禁在這個家當中有一段時日。
在這段時間當中,在他所不知道的情況下,他所熟悉的傭人,所熟悉的克萊因家已經變成了完全陌生的景象。
哪怕,他作為克萊因家家主的待遇從來沒有減少過半分。
“拉克絲。你還活著嗎?”
隔著窗台,希格爾清楚地看到了那身處玻璃屋當中,與那名陌生少女聊天的粉色少女。
那張臉孔,
那副身形,
明明就是他的寶貝女兒拉克絲克萊因的模樣,但是希格爾卻知道,那隻不過是拉克絲克萊因的贗品而已。
“怎麽呢?父親大人。今天有興致觀看人偶的表演了嗎?”
這時,一個熟悉,但在細微處卻又有些不同的聲音響起了。
一聽到這個聲音,希格爾便回到了座位上,不再說話,也不再搭理來人,儼然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
但來人卻不生氣,反而興致勃勃地將一份資料送到了希格爾的麵前。
“父親大人。這是最高評議會最近通過的一項議案。”
資料翻開,一個被加厚黑底的字跡標示出來的名字深深地刺痛了希格爾的雙眼。
“spitbreak作戰。”
這是以希格爾克萊因為首的克萊因派一直反對的作戰計劃。
在希格爾看來,這個作戰計劃無疑是將整場戰爭推入無法挽回的深淵的定時炸彈。
因此,在希格爾擔任最高評議會議長的時候,這項作戰計劃一直被壓在桌子底下。
“你!!帕特裏克瘋了嗎?這會讓整個世界毀滅的!!”
希格爾的反應明顯就是處於來人的意料當中。
粉色長發輕輕飄揚,那張秀美的臉孔更是洋溢著自信的微笑。
“不。父親大人。這隻不過是成就我們的王的前奏而已。這個世界,並不會毀滅!隻是會迎來它的新主人。”
“新主人?”
希格爾雙眼怒瞪,猛地起身拉開窗簾,指著下方的玻璃屋。
“他?”
希格爾的怒火讓那粉色身影,也就是米婭微微一愣,但隨後她卻笑了出聲。
“嗬嗬嗬嗬!父親大人,你可真會說笑啊!他?隻不過是被無聊的人稱為最強調整者的人而已。除此之外,他與凡人有什麽區別?在我心裏,阿斯蘭薩拉更有資格擁有最強的稱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