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雷明凱並沒有帶領救援隊伍介入之前,就算是利用天之禦柱來創造撤離機會,恐怕也難以成功。
beta的數量實在太多了。
再加上,蜜納,乃至於天之禦柱對於beta的情報缺乏,根本無法得知這些看似滔天巨浪般不斷湧來的恐怖敵人到底從何而來,又能夠以什麽方法去影響,甚至打斷beta的攻勢。
所有的一切,蜜納都隻能依靠著dssd空間站失聯前所發來的部分數據和從地球聯合手中所流傳出來的部分影像進行推測,以及製定策略。
“這是唯一的辦法。騎士。”
蜜納並不後悔自己的選擇。
就算是從雷明凱的口中得知關於beta的部分真相後,也沒有改變這個方法的意思。
最多,也就是將天之禦柱的目標從擾亂敵人的視線,儘可能地吸引敵人的注意力,掩護民眾撤離的目的,改成了儘可能地尋找到了影響,控製天之禦柱周圍的beta的幕後黑手,然後以天之禦柱作為底牌,與其決一死戰。
“這並不是好辦法!”
“但這是眼下最具備成功可能性的辦法。騎士,如果你所描述的beta是真實可信的話,那麽那些惡心的怪物是不會留出讓我們從容地等待援軍到達的時間。”
蜜納的話,雷明凱深感認同。
更何況,徘徊在天之禦柱周邊宙域的探測無人機集群也恰好發回了消息。
是關於第二座hive的情報。
“也罷!我給beta準備的禮物也還沒有送出去呢!”
緊張的救治工作終究還是走到了結束的一刻。
不管是在救治中死亡,還是在救治中獲得新生的傷者,都在此刻成為了天之禦柱即將邁向最終命運的最後一道腳印。
清水將手上的黑紅血跡衝洗而下,染紅了整個水盤,也讓真飛鳥本身就已經是紅色的瞳孔變得更加血紅,更加猙獰。
“辛苦了!少年。”
魁梧的身影踩著略微疲倦的腳步來到了真飛鳥的旁邊。
那雙同樣是被鮮血染成黑紅的雙手也如同真飛鳥那般扭開了水龍頭,緩慢而有力地清洗著手腕間的血跡。
“不!我隻不過是打打下手而已。並沒有什麽值得稱讚的地方。”
真飛鳥搖了搖頭,並沒有將自己方才為了儘可能地挽救多一條生命時的東奔西跑,到處幫忙的一幕當成自己的功勞。
“少年。你的手法很老到。看得出來,你在戰場急救上下了一番功夫的。”
嘩啦啦的水聲中,沉穩卻又疲倦的聲音講著那人所看到的一幕幕。
“那,隻是為了能夠在戰場上不幸負傷時,儘可能地保住性命才努力練習的結果。”
真飛鳥抬手關上了水龍頭,微微抬起頭看著鏡中的自己。
那雙宛如紅寶石的眼睛已是一片茫然。
這是親身經曆了生死,見證了生死後才會有的一幕。
“你累了!該去休息一下了。少年。”
鏡中的真飛鳥背後多出了一道魁梧的身影。
是那個被真飛鳥誤認為是醫生,並拖著一同去救治傷者的男人。
“也許吧!但,現在還不是休息的時候。”
真飛鳥深深吸了一口氣。
“醫生,剛才非常抱歉!是我一時心急並沒有問清楚緣由,將你硬拉過去。”
男人擺了擺右手,表示無妨。
“不。那是應當的。就算你不說,我也會自己跑過去的。”
男人自嘲地笑了笑。
“說到底,我這個看起來毫無用處的老頭,也有那麽一些能夠派得上場的用處。”
“醫生。你”
真飛鳥無法理解男人的自嘲言語,可還沒有等他追問,一道身影打斷了他的話語。
“大”
那道突如其來的身影還沒有開口,便被男人用目光警告了一下,嚇得他馬上改口。
“尤尤拉醫生。蜜納大人那邊來通知了。是時候了。”
“蜜納?”
男人一愣,隨即麵色變得異常沉重。
“我知道了。我隨後就到了。”
沉默了一下,男人看向真飛鳥。
“少年。謝謝你能夠趕來這邊支援我們。但請你儘可能地保全自己的生命。”
寬大的手掌重重地拍在了真飛鳥的肩上。
“如果下一次我們還能夠見麵的話,那麽,我希望我們之間會有自我介紹以及一次愉快的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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