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十死無生的局麵,僥幸地走到了九死一生的那唯一的生路之中,西瑪等人可謂是經曆了一次鬼門關之旅。
那仿佛無窮無儘的怪物海終於迎來了毀滅的結局。
讓西瑪感到可笑的是,將這群可怕的怪物終結的並不是她們。
而是一架身份不明,至今都未曾與他們聯絡過的陌生機體。
“清理戰場。科賽爾,匯報人員傷亡情況!”
看著眼前那已然失去了生命反應,將一大片宙域變成了漂浮著無數碎肉爛塊的可怕空間的怪物屍骸,西瑪緩緩地閉上眼睛,說出了一個她不願,但又必須立刻進行清點的指令。
“是!少校。”
科賽爾,是西瑪的副手。
一個因能力出眾,逐漸獲得西瑪信任的男人。
“少校,已確認現存人員八名,傷者十二名,剩下的,便是暫時無法取得聯絡的人員了。”
不一會兒,科賽爾將統計結果傳送到西瑪的紮古當中。
看著眼前那顯示著人員結果的屏幕,西瑪不禁地露出了一絲苦笑。
這是一場連慘勝都算不上的戰鬥。
要不是那架陌生機體的出現,將絕大部分怪物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西瑪所帶領的這支隊伍必然就隻有全軍覆滅的結局。
因此,科賽爾口中所說的無法聯係上的人員,基本都可以判定死在了那些怪物的手中了。
激戰中,西瑪曾經親眼看到了被那些小型個體爬滿了身軀的紮古,被小型個體撕開了駕駛艙,將裏麵的機師拉出來,四分而食之。
那血腥的一幕,西瑪至今都難以忘卻。
“分出人手,將傷員送回姆賽吧!順便你也回去一趟,看看姆賽的損失情況。接下來,我們恐怕要在姆賽上待一陣子了。”
“是!少校。”
科賽爾明白西瑪的考慮,也認可了西瑪的安排。
實際上,最好的出處便是讓姆賽進入伊菲修島的空港,順便進行休整和補給。
但哪怕有著舍命抵抗這些怪物的經曆,恐怕伊菲修島的人們都不會有好臉色給西瑪她們看。
為了避免麻煩,
也為了不讓從生死鬼門關上走了一趟的部下們,被伊菲修島的人們刺激到,西瑪最終也隻能做出這個無可奈何的決定。
誰讓,在這之前,西瑪所在的這支吉翁艦隊是想要進行“柔性鎮壓”來著!!
而且,在準備這些所謂的“柔性鎮壓”之前,吉翁艦隊所派出的人員或多或少地對伊菲修島的人員進行了挑釁等行為。
想了一陣子,西瑪最終還沒有得出更好的計劃。
誰讓她們的處境是那麽地尷尬呢!
就在這時,西瑪注意到了不遠處的某具如山般的屍骸之上,那架陌生機體便站在那裏。
心中靈機一動,西瑪按下了一個按鈕,並按照某種規律朝著那陌生的機體發出了光信號。
“嗯?光信號?”
縱使雙方之間有一段不算短的距離,且又有著一些殘骸漂浮四周,讓視野變得有些狹窄。
但蘭斯洛特-王者之劍的監控係統還是很靈敏地捕捉到了光線變化的瞬間。
“嗯?西瑪-卡拉豪?!”
蘭斯洛特-王者之劍很快便將光信號所隱藏的信息破譯了出來。
可雷明凱在看到破譯信息的瞬間,不由地錯愕了一下。
轉念一想,這也是必然的。
伊菲修島殖民衛星就在那裏。
在這個時機,
能夠與這顆殖民衛星扯上關係,就隻有那麽幾個人。
而西瑪-卡拉豪,正是在伊菲修島慘案當中牽涉最深的一個。哪怕在臨死之前,她依然被名為伊菲修島的亡靈纏身,未曾得到解脫。
“沒想到會與西瑪-卡拉豪以這種方式見麵。隻是,如今的西瑪-卡拉豪也許能夠擺脫伊菲修島噩夢的影響了吧?”
雷明凱感歎了一聲,卻沒有立刻回應對方的意思。
而是控製著蘭斯洛特-王者之劍朝著西瑪的紮古擺了擺手,朝著某個方向指了一下後,便展開光翼一路飛了過去。
“那是讓我也跟過去?”
西瑪皺了皺眉頭,卻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縱使她有心,又有膽量跟上去,她的紮古已經沒有這樣的能力了。
在方才那番生死激戰當中,使出了渾身解數迎戰的西瑪也無法阻止她的紮古幾近癱瘓的結局。
看著漸漸變小,最後隻剩下一道光點的蘭斯洛特-王者之劍,西瑪隻能做出一個決定。
那便是等待與趕過來的姆賽匯合後,再看情況是否要跟上去。
雷明凱之所以會不直接與西瑪來個照麵。
是有原因的。
在剛剛剿滅這批BETA艦隊時,待在伊菲修島上清剿殘餘BETA的白貓零式突然發來了一條信息。
“凱,在這個坐標上似乎有些怪異的東西。”
白貓零式發來的信息模棱兩可,卻又讓雷明凱無法忽視。
趁著周圍的BETA艦隊儘數被清剿的現在,雷明凱朝著西瑪發出了一個邀請的信號,便自顧自地朝著白貓零式指定的坐標飛了過去。
至於西瑪會不會跟上來,雷明凱就隨她去了。
比起這個,雷明凱更關心被白貓零式稱為怪異地點的坐標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在那片深邃的漆黑當中,是逝去的生命。
更是在這些逝去的生命所付出的代價之下,是得以從那恐怖猙獰,無窮無儘的怪物海洋當中逃生的殘存艦隊。
耳邊是刺耳的警報聲,
左右兩側是或是滿頭鮮血,或是渾身是血,依然咬緊牙關堅持在崗位上,操縱著腳下這艘遍體鱗傷,幾乎瀕臨毀滅戰艦的部下們。
眼前,更是那破裂,又被防護裝置保護,從而避免破碎,導致艙內失壓的玻璃,以及那掛在舷窗邊緣的那縷縷殘骸——來自不知從何而來而怪物企圖衝撞這艘戰艦,卻被主炮及時打爆的怪物身體的殘骸。
“將軍,阿爾泰號發來通訊!瓦爾基裏號,繼續前進!阿爾泰號留下,斷後!!”
負責聯係周圍友軍的CIC聲音哽咽地說道。
“吱——呀!!”
刺耳而難聽的金屬扭曲聲響深深地刺痛了周圍人的耳朵,但他們卻知道還有人比他們更痛。
哪怕那個人有著山嶽般的身軀,
哪怕隻要那個人站在那裏,便能夠帶給周圍人無與倫比的信心,
哪怕他被視為吉翁軍中的支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