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業點頭,喝了一口茶,將冷意壓下:“估計是逮著證據缺陷這點,才敢接這個案子。”
裴禮拍著他的肩膀笑了:“你可是圈子裏的頂流,要是死罪判不下來,那小律師也在圈子裏出名了。”
“爺是那麽容易被打敗的嗎。”白業慢吞吞的開口。
江棠眸色涼薄,一字一頓道:“罪犯報假警擾亂偵查方向,偽裝接受媒體采訪,反偵察意識很強。”
“可以直接定義為危險分子。”
像這種有預謀的犯罪,作案手段又很殘忍的,社會影響極其惡劣,基本上都不會輕判。
以白業的專業水平,死刑穩了。
白淳捏著扶手的手微微鬆開,歎了聲:“夫妻至親至疏,枕邊人也許就是噩夢之源。”
“這就是爺為什麽不找對象的原因。”陸沉抱著胳膊感慨,下頜往裏收了收,一副爺有先見之明的神色。
陸墨遞了他一眼:“你少說風涼話。”
她眉梢微挑,緩聲道:“不是看錯了人,而是誤解了人性,可以相信婚姻,但別相信人性。”
這世上有兩樣東西不可直視。
太陽。
人心。
不到最後一刻,都不知道枕邊人到底是人,還是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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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墨出院後休養了一段時間,秦讓給她用的,都是最好的藥,所以恢複得很快。
給陸墨體檢一遍後,秦讓將體檢報告遞給江棠,偏頭看向陸墨,笑得恣意:“告訴你個好消息。”
“我的病好了?”陸墨漫不經心開口。
“我不是要跟你說這個。”
秦讓眉梢一挑,語氣聽著輕快幾分:“不過你的病確實穩定了,還得是江棠的功勞。”
聞言,江棠翻著體檢報告的手微頓,撩起眼皮。
陸墨坐在躺椅子上,受傷的那條腿伸直,搭在右腿上,姿態懶散得不行。
想想,自從江棠回來的這一個月,陸墨也就教訓溫顏那天,才發病。
她拉開抽屜,將藥瓶拿了出來,裏頭滿滿的藥。
確實挺久沒吃了。
陸墨抬頭看向江棠,眸光很深,好半晌後,她舔了舔唇。
咚。
藥被她丟到了垃圾桶。
秦讓擰著眉頭,提醒道:“不複發,不代表痊愈。”
這也就是說,身上隱藏著會隨時爆炸的危險。
醫學上有一種說法,叫臨床治愈。
對於這種病的至於標準挺模糊,大體要求就是,狀態穩定,不複發。
但不代表徹底痊愈。
陸墨精致的眉梢微微勾著,笑容瀲灩,又帶著幾分邪氣:“會徹底治愈。”
“你有把握就行。”秦讓沒再說什麽。
陸墨自己就是國醫聖手,對自己的病情很清楚。
秦讓將華國宇航學會發來的消息,拿給陸墨看,嗓音隱隱激動:“我剛得到內部消息,世界航天獎穩了!”
陸墨眼底蕩墨起瀲灩的光,挑眉問:“是嫦娥四號項目?”
“對!”秦讓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