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傾歌總算不哭了。

這一場大哭，就像是憋了十幾年一樣，一次過，將所有的眼淚都哭出來。

最後，兩隻眼睛就像是兩顆核桃，又紅又腫。

視力都快要受到影響了。

再看穆淵腰間的衣裳，實實在在地，被沾濕了一大片。

看起來，還真有些讓人不忍直視。

“哭好了嗎？”他問。

傾歌揉了揉酸澀的眼眸，沒說話。

穆淵出了門，沒多久，打了一盆溫水回來，給她擰了一條溫熱的毛巾。

“你擦擦臉，我去收拾行裝。”

“為什麽？”這不是剛回來嗎？他又要走了？

她現在怎麽可能讓他走？失而複得的感覺太珍貴，再也不敢輕易放手了。

“不收拾行裝，如何陪你去找慕白？”

穆淵隻是回頭一笑，便走到櫃子前，真的開始在收拾行李。

傾歌愣愣地看著他忙碌的背影。

她有多久，沒有看到這情形了。

自己坐在一旁，什麽都不做，飯來張口，衣來伸手。

而穆淵，將她生活中的方方麵麵，整理得井井有條。

他，也是懂她的。

等穆淵收拾好，回頭看她的時候，楚傾歌已經洗好了臉，整理好自己的心情。

除了一雙眼眸紅腫不堪，看得出來哭過之外，別的，和平時也沒兩樣。

還是那個冷靜沉穩，偶爾鬨點小脾氣，偶爾會任性的九公主。

他永遠，最放心不下，連重傷的時候，也一直念著要活過來，要去救的九公主！

穆淵從抽屜裏拿出筆墨。

傾歌立即從椅子上跳了下來，走到桌前，以最快的速度修書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