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了,能夠聞到他身上的淡淡煙味,不濃,恰到好處,混雜著他自身氣息,就有種難以用言語描繪的男人味。
成熟而深沉。
旁邊那些男女也想湊過來,被遲野用極淡的一個眼神就嗬斥住。
麵對這幫人過分八卦的目光,他慵懶抱著手臂,漫不經心解釋:“朋友的一個妹妹。”
“真是妹妹啊!”
“我也想當野哥的妹妹,哈哈!”
“妹妹叫什麽呀?要不要過來跟我們一起玩?”
遲野煩他們這幾個人得很,要不是他們這幫不學無術的紈絝二代每回來消費都是五十萬打底,他會親自招待?
這時候見他們來騷擾才剛上大學,整個人像張白紙似的沈七,又想到她大哥的托付,立馬繃緊了臉龐線條,準備開口阻止。
但沈七顯然不是那種看起來乖巧就膽小的性格。
她眼睛一彎,臉上酒窩蕩漾:“我叫沈七,你們叫我小七就好,遲野哥哥不讓我玩這些,也不讓我喝酒,再十分鍾我就得回學校了。”
音色清新,態度自然,很輕鬆應付著這樣的狀況。
遲野收起那一點擔心的情緒,腦袋後仰,閉上眼。
多餘擔心了。
他前兩天去了趟外地,有很緊要的事情,所以本來答應去機場接沈七,也隻能臨時派秘書過去。
連軸轉趕回來,氣都沒喘勻,這幫二代又要來瀟灑,看在錢的份上,遲野衣服都沒換就過來了。
誰知道又碰上個這麽難纏的小丫頭。
在其他人眼裏,沈七大概是無公害的純真小姑娘。
但遲野有種詭異預感,他答應了沈七的大哥李燃森照顧她,頂多也就在非常必要的事情上幫忙,別的閒事絕對不能多管……
男人的眉目鋒利,闔眼養神,也不知在想什麽,薄唇抿得很緊,刀鋒般的形狀非常銳利。
默默觀察幾秒,沈七悄悄朝他挪了挪。
沈七還沒有噴香水的習慣,此時身上隻有洗衣液的清香。
可在這種魚龍混雜的環境裏,反倒更加乾脆直接,像一盆烈火裏丟進個冰塊,滋生出獨特味道鑽進了遲野呼吸裏。
他猛地一睜眼,就對上沈七烏黑發亮的瞳孔。
“遲野哥哥。“沈七歪了歪頭,酒窩依舊明顯,嘴角也勾起,“成年人說話要算數,如果食言了,是不是得做出彌補的行動?”
遲野眉梢微不可察地抬了一下:“所以?”
“明天星期六,你請我吃飯吧,我就不告訴大哥,你沒來接我的事情。”
“我怕你大哥?”遲野冷哼。
他和沈七的同母異父哥哥李燃森認識多年,都是Y城人。
在Y城地下拳擊流行的早些年,他們分別保持著三十三場連勝記錄,直到遇見彼此,打了個平手。
都在底層掙紮,也算是不打不相識,成了關係不錯的朋友。
不過,自從他來到京市發展,聯絡就少了。
又因為李燃森最近這些日子經常來京市,兩人聯係又重新頻繁,他妹妹考上了京市的大學,就托了遲野平日裏幫忙照應。
“可是你都答應他了!”
遲野耳邊,小姑娘脆生生說:“你跟他現在還是合作夥伴呢,雖然他人不在京市,萬一知道你欺負我,你們倆就要鬨掰了!”
遲野眯縫著眼,突然有點想笑。
被一個小丫頭威脅,還真是新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