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南疆西域
竟然扯她的頭發。
她在心裏記上一筆,惡狠狠瞪他,“你賠我頭發!不然我要你好看!”
太子的距離,卻是太近了。近到她再想要說點兒什麽狂妄的話來唬他的時候,他的唇湊近,封住了她的呼吸,侵略了她的所有空氣,她根本拒絕不了。
他比她剛剛高一個手掌的高度,他幾乎與她貼身而站,他想要噙住沈時荇的唇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剛低下頭,他的大掌便撫上來她的後脖頸之上,用力一抬,她就靠著慣性撲了上來,雙手剛剛好撐在來太子的肩膀之上,這樣,距離就夠了。
呼吸灼熱,染紅了一切,沈時荇總愛在這種時候,睜著眼睛,睫毛輕顫,水盈盈仿佛要墜落一滴瑩瑩淚珠兒。
她喜歡這樣看著他,這樣她感覺,他是真的,是確實存在在這個世界上的一個活生生的人,在和她纏吻,和她發生著什麽。
“……唔……唔……”
……
她微弱的掙紮,就在這番溺死所愛之人的纏綿之中,泯滅於無形了。
這筆帳,算是還清了吧。
不過是一根頭發而已。
太醫很快就來了,殷懷璧在那個女子身邊站著,怎麽也不肯離開,非要親眼看著才肯相信,這個女人,居然是真的好了。
沈時荇抱著手臂站在一旁,淡定得一點兒都不像是剛才衝著太子聲嘶力竭聲討的那個人。
女人還真是善變。
太子倒了一杯茶水遞給沈時荇,“太醫,怎麽樣了?”
太醫收起來把脈的東西,一臉疑問,仿佛,這趟過來,是太子殿下看他不順眼,專門折騰他來的,但是還是得咬著牙把話好好說了,語氣恭敬答道,“稟告太子殿下,這位姑娘,什麽事都沒有,身體很好,脈搏穩定有力,要說提點兒什麽意見,還真沒有。”
太子剛想點點頭,就打人打發走了,結果太醫顯然是個囉嗦的,轉了個身又喋喋不休起來,“每天起來活動一下,動動身體,也不至於生個什麽病的,現在的人呢,都喜歡讀書?整天也不見個陽光,更別說出去跑了,身體都差勁得很呐!像是這個姑娘這般好的身體,臣已經很久都沒有見過啦!”
太子剛想說,“您可以……”
“不過啊,這個姑娘不知道為何,臉色卻是這麽差,看上去很久都沒有睡過覺的樣子。也就是說啊,這人呢,除了每天鍛煉鍛煉身體,也別忘了晚上很好睡覺啊……”
說著說著,太醫自己陷入了一種入定的感覺,自己撫著白胡子站在那裏不動了。
跟個雕像似的。
……
……你可以走了。
沈時荇在心裏把剛才太子沒說完的話給他補上,又同情地看了殷懷璧一眼——他滿臉感激,隻不過不是對著太子,而是對著她。
她可就不會端著呢,有恩於你,那你可得好好為我辦事了。
她嘿嘿笑了一聲,忙換上一副“乖孫女”的模樣,笑得乖極了,走到入定的太醫身邊,她攙著太醫的胳膊,太醫一個哆嗦,從入定的狀態裏抽身出來,這才進入了“現實世界”,她一步一步把人往外扯著走轉移太醫的注意力,“太醫大人啊,我有個事兒請教一下您唄……”
沈時荇成功把人帶走了,太子也沒管這個“告退不告退”的問題,走到殷懷璧身邊,冷笑一聲,“沈時荇隨便就把花娘身上的毒解了,你真是個既沒用還屁事兒多的老東西。”
殷懷璧一臉難過,又無辜的樣子,“徒兒啊,為師發誓,這些年頭絕對是對你傾囊相授呢,沒有功勞也算辛辛苦苦勤勤懇懇呐……”
聞言,太子心想,還真是低估了他不要臉的程度,殷懷璧真是個沒臉沒皮的,竟然把話說得如此麵不紅心不跳。
太子心梗,“搶走了孤的幾條街的商鋪,收入囊中,還把全京城地段最好的地皮打通,隻建造了你那一座宅子,動用了多少能工巧匠?耗費了多少珍貴建材?你心裏恐怕沒個bi數吧?”太子深呼吸,即便是現在想起來也有些肉疼,“還起了個腦殘的名字?”
真是把好東西全都給糟蹋了。
殷懷璧還想狡辯,哦不,說點什麽,床上傳來一聲動靜,“喝水……”
兩人之間的話戛然而止。
原來是花娘醒了,殷懷璧連滾帶爬,就和之前死了的那個太監一樣狗腿子,幾乎是撲過去,把水滿上,又一臉殷勤地給人端過來,喂上。
嘖嘖嘖。
太子內心更看不上這個狗東西了,人家兩個在那兒寒暄,他坐在一邊也無事,就站起來,朝著門外走去。
剛出去,就被一陣風吹得下意識眯上了眼睛,有些寬大的衣袂掃過門檻高台,獵獵作響,下一秒,有什麽東西糊到了他的臉上,他伸手拿下,這才看到,原來是一瓣海棠花。
樹下,獨站一美人。
”你在乾什麽?”
他走向她,一路上都是白色和粉紅搭好的橋,一路過來,一路堅定,走至儘頭,他在紛飛的海棠之中勾起她的下巴,抬高,把花瓣放在了她的唇珠之上,探身輕點,啄入口中,竟把那花瓣咽下了。
當真是唇紅齒白。
她主動勾上他的脖子,像他撫摸她的唇瓣那樣劃過他的,然後貼上,與他共嚐一片花。
片刻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