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世人麵前有什麽(1 / 2)









第65章 世人麵前有什麽

毒物一般都不會落得個好下場。

去江南那次,太子親眼見過那群毒蟲都是什麽神仙模樣。

一張塌,一根煙,一排人。

看不出個人樣的人,扭曲如蛆蟲,那當真是群魔亂舞。

當時他直接就不願意讓沈時荇再查下去了,索性把人直接帶回了東宮,找了些別的東西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確實是個不一般的女人。

但她終究是個女人。

他的手不算軟,直接把人都關起來了,即使戒不了,也不能流落民間繼續禍害百姓。

後來聽說,那群毒蟲都開始自相殘殺,最後沒了毒物,都死了個乾淨。

死了也好。

對誰都好。

那群主導這場毒案的人都已經處理了,這群剩下來的,也都消失了才好。

正站在窗戶邊上看著外麵陰沉沉的天色,太子突然看見不遠處飛來一隻眼熟的鴿子。

果然,餘非言傳信來了。

太子拿下鴿子腿上的那個小竹筒,打開之後取出那張字條。

上麵赫然寫著兩個字:速來。

這是第一次,餘非言需要搬救兵。

餘非言是數萬死士之中廝殺出來的雛狼,以一當百本是綽綽有餘。

太子訓練他至今,理應能做到更好才對。

幾個瞬息,太子的人已經出現在了餘非言在的地方。

這個地方是一座在京城難得一見的“山水園林”。

竹林遍布,在這片陰暗的蒼穹之下烘托一種身處烏雲之中一般,那座宅子就坐落在竹林的最中間。

從門口看去,是被竹子擁簇環抱著的樣子。

足尖輕巧一點,幾根竹枝的末梢當作了憑借,太子的身影如同瞬移出現在餘非言的身邊——他蹲在宅子的屋頂,一臉陰沉看著

原來宅子隻是掩護。

真正的東西,還藏在這層層疊疊的建築之內。

隻見剛才從遠處看上去如同一個沉默的老者一般在打坐的宅子,裏麵並不是實心的,而是一個假象,裏麵掏空了,建成了一個巨大的池子。

池子裏麵沒水,卻有無數個順著天際冒起一道道白煙的毒蟲。

有些人的毒症輕微,看上去還有個人樣,但是有些人卻怎麽看都不像是一個人了。

這種人的身上未著寸縷,隻餘下腰間一塊破布遮羞。能看到的皮膚的顏色已經完全變成了暗黑色,隻透過皮膚那層剩下的白遮掩著,但是看上去卻並沒有更好,而是更糟糕了。

期間穿梭著幾個“供貨人”,全身深藍色武裝好了,還帶著一個特製的麵具,用來保證他們的正常的呼吸。

這些毒蟲身邊都放著兩個盒子,一個裏麵是黑色的藥丸,一個裏麵是蓋著蓋子的銀碇子。

這些“供貨人”會看著這些藥丸的消耗,等看著差不多了,就把銀錠子收走,藥丸卻也不再給了——每天都是定量的,每個等級的客人,能享受到的藥丸數量和質量,都是不一樣的。

大多數用過毒的人都陷入了短暫的昏迷,這個時候,還會有一批人貓著腰進來,悄無聲息把人抬走,太子看了一眼身旁的餘非言,餘非言接收到信號,點了一下頭轉瞬消失在了這裏,跟了上去。

太子留在這裏,繼續觀察著。

過了一會兒,來了一個人。

一個他完全沒想到的人。

沈家昱。

居然是他。太子皺起眉頭,往後隱藏了一下自己的身形,躲過了沈家昱抬起頭看向這邊的眼神,那人的眼神與他印象之中的那副唯唯諾諾的文臣的儒雅模樣完全不同——一身閃著金光的錦袍加身,登時渾身的氣質都不一樣了,畢竟不是那一身布衣,此時此刻,看上去就是一個貴族老爺。

一個錯身的時間,沈家昱已經低著頭對身邊的人低聲吩咐了什麽,話剛說完,幾個人就如鳥獸四散,各自去往不同的方向。

沈家昱獨自走到這棵樹下,抬頭看了一眼,什麽都沒做,又走了。

太子並不確定沈家昱到底發現他沒有,繼續看了底下的池中之人一會兒,他就走了。

那次以後,餘非言已經發現了數十人在中毒至深之後被抬去了那個竹林深處,距離很遠的地方,他就不能再繼續前進了,因為他能感受到,前麵足足有上千個武功在他之上的高手在前麵守著,為了不打草驚蛇,他每次都隻能停在那個地方,不能再前進。

這般固若金湯的局,太子感覺到了一絲絲的棘手,拿下一個這樣的文官,他盤算著,拿不到手中多少他想要的東西。

宰相如今隻是位高,權卻不重,太子能分散的都分散出去了,能架空的也都架空了去,現在的宰相之位,隻是一個看上去風光靚麗,但實際上就是個擋槍子兒的出頭鳥的位置罷了。

造成這一切的,確實是太子。

他覺得這件事可有可無,跟得也就慢慢變得沒那麽緊了,但是放鬆之後沒多久,沈家昱竟然有了別的動作。

太子下一步準備拿下的一個人,進了沈家昱的宅子。

這意味著什麽,他可太清楚了。

進去之前的人心裏甭管想的是什麽,出來之後都得是沈家昱的狗。

這毒,隻有沈家昱才有,並且沒有解藥,一朝沾身,永世難逃,銀錢家產,從此以後都歸人所有。

這命,也就生生被人改了去。

這可是太子忍不了的,所以,他也準備去看看。

他專門乘坐了馬車到了那間宅子的門口,沒蒙麵,也沒遮掩,確實用的就是當朝太子這個身份,接待的小廝腿都嚇軟了。

“太……太子殿下,您怎麽來了……”

很顯然,有人叮囑過,這個小廝認識他。

的確不應該,他雖然不是每天都不出門,但也不至於讓這偏僻的山裏的一個奴才都能認出。

太子的背後起了一層冷汗。

“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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