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今天還沒長記性麽?”
為首的就是那個長相陰邪的人,擰著自己的後脖頸處看上去一副沒睡醒但是脾氣也很不好的暴躁模樣。
太子一句廢話沒有,直接出手了。
隻見,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太子的身影就已經瞬間漂移在了他們的身邊,他們這一群人的人生的最後的記憶就停留在了,對太子的速度的不可思議之中,下一秒太子手中飛出去的那片鮮嫩的綠色的竹葉就劃過了他們的喉嚨,一滴血都沒留下,但是他們已經失去了整個腦袋。
NB。
餘非言的腿都軟了。
還好還留著一點兒骨氣,沒尿褲子。
他得習慣啊,自己的主子不輕易出手,並不代表他不能啊。
他還算見過的,得有出息一點啊啊啊啊。
太子側首,留下一句話,身影就消失在了餘非言麵前,“走,地道。”
糟糕,被帥到了餘非言深呼吸了一口氣,努力壓下心臟劇烈的翻湧的情緒,一個轉身,跟了上去。
沒想到,今天晚上的衝擊還沒結束。
他看見了什麽?
這就是世麵嗎?
是他沒見識了。
這一整個地道的黃金鋪就的柱子,黃金打造的地磚,黃金打造的天花板,黃金裝滿了這林丹所有箱子。
所有。
餘非言的心臟經受了太大的考驗。
這片地道之中,隻有太子的手裏拿著一個火折子,但是仍然已經夠了,黃金的光澤不斷將光源處的光線反射,再照耀其餘的地方,餘非言還是想看得更清楚一點,也拿出了一個火折子,點燃。
這下,衝擊更加明顯了,餘非言的心跳都漏掉了一拍。
“……主子,這得多少金子啊……”
沈家昱也太貪婪了。
太子沉沉說了一句,“千萬萬金,”隔著七八個箱子還有一個手臂和火折子的距離,望進他的眼睛,“整個大梁的國庫,都比不上這裏的一半。”
天呐……
怪不得呢。
這毒藥……
眼看著餘非言就要朝著危險的方向想去,太子走到他身邊,說了一句,“這老東西,非得扒皮抽筋剔骨都不讓死的才好。”
餘非言想,太子殿下實施的這般酷刑,也一定得比其他人做得更讓人痛苦才對。
心中的那一點“大逆不道”的想法瞬間被他捏死在萌芽之中,他還是活著吧。
別找死了。
“找禁衛軍,還有你的手下們過來,搬走,就先放在大理寺,讓人看住了,不許亂動,這裏都有多少,你先清點清楚了,聽見沒。”
太子繞著這一堆黃金走了幾圈,沉默了一會兒,才說。
交給大理寺?
這可是您本人的功勞啊,讓那群好吃懶做的東西白白沾了太子的好處?
餘非言想不明白,不知道為什麽太子非要這樣做。
太子什麽也沒說,經過餘非言的身邊的時候,伸出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就走了。
就走了……?
餘非言兩眼崩潰,您可真是放心啊嗚嗚嗚。
他第一次辦這麽大的事兒,心臟好不容易平複了一會兒,這又得自己去大理寺找人來,到底該找誰呢?
他的心臟又開始跳了。
沈時荇一整天沒看見太子,這是第一回,頭一次。
她竟然……覺得不習慣。
在東宮待著,她該看過的景致,也都看了個差不多,需要處理的事務也交不到她的手裏,她樂得清閒,想了半天,她還是想在東宮的溫泉裏待一會兒,舒緩一下自己的身子。
近些日子,總感覺嗜睡,也不能自己一個人去了,她下午簡單吃了一點點心,喝了一杯茶水,就帶著一個婢女去了溫泉,是另外一個不太眼熟的婢女,那個有意接近她的那個婢女今天沒在她的眼前晃悠,她便也就順手用起來別人。
“溫泉是哪兒的水?”沈時荇走在路上,看了一眼低著頭跟在她身後的婢女,閒聊似的問了一句。
婢女的頭低得更狠了,才說,“回太子妃娘娘,這個溫泉是湖山開辟了專門的引流道通到了東宮的泉水。”
便沒了多餘的話。
也好。
沈時荇的閒聊的興致也並不是很高,她也就不再說話。
隻是想著,有時間了要去這個湖山看一看,她還沒去過呢。
一直走到了溫泉的入口,婢女把她帶來的換洗的新衣在一旁的石墩雕刻而成的花架子上一一擺好了,又準備了一些茶水果飲,才說了一聲告退,輕手輕腳退了出去,沈時荇本來被這裏的溫泉的熱氣熏得昏昏欲睡,先開始沒反應過來。
她退在外麵守著,她如果真的在裏麵叫她,她還真的不一定能聽見,索性在裏麵守著就好了啊,她高聲喊了一聲,“別走,別走,進來——”
正在掀開簾子的婢女聽見這個,又進來,“娘娘怎麽了?”
沈時荇站在溫泉裏,泉水的深度剛好在她的鎖骨之下,幾縷濕發粘在脖頸處,“別走,我最近容易瞌睡,你得站得近些,如果我在這睡裏麵睡著了,你也好儘快把我叫醒。”
“是。”這個婢女的話並不多,應下沈時荇的吩咐,就站在那個石墩子的旁邊好好站著,一動不動了。
沈時荇這才放心泡起溫泉,麵頰被熱氣熏得愈發紅潤了。
沈時荇是背對著婢女的方向坐在泉水中,因此也沒注意到自己身後的人的動靜。
她正在全神貫注想著什麽,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之中,這樣是一個反常的表現,從前她的反應很機敏,根本不會這樣,她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
之前從來沒有過的。
她盤算著日子,也有好久沒來小日子了,她的心裏突然慌了一下。
該不會,她中獎了吧……?!
她站在水中,猛地起身,激起水麵一片漣漪,一片大好的春光暴露在了空氣中,身後的人好像走過來一些,她也沒太在意,反正都是女生,這樣看一眼也沒什麽。
誰知,背後響起一個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