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矜故作玄虛一笑:“我一個新朋友。”
李霧控製了一下,沒有脫口而出地詢問性別。
岑矜偽作納悶:“你怎麽不問男的女的?”
李霧當即開口:“男的女的?”
“女的,是個漂亮姐姐。”岑矜換好拖鞋,直起身往廚房走:“你在下廚嗎?我跟你一起。”
李霧寸步不離跟在後麵,低聲提醒:“你有事忘了。”
岑矜頓足回眸:“什麽事?”
“抱我。”他毫無心理負擔地講了出來,耳朵卻微微紅。
岑矜斜他:“切,我還以為是什麽要緊事。”
說完接著往前走,才邁出去兩步,她突地跟上體育課似的,立定,腳尖微踮,180°向後轉,直直栽入他懷裏。
李霧愣一下,順勢將她接住,圈緊。
岑矜也環住他腰:“今天怎麽樣,補課那小子有沒有為難你。”
“為難了。”
“嗯?”岑矜豎起耳朵:“怎麽為難的,說出來讓我高興下。”
李霧聲音含笑:“老問我,老師,你怎麽長這麽帥的。”
臭屁。岑矜在他背部掄上一拳。
李霧笑,強自正經,垂眼與她四目相對:“你呢,今天怎麽樣,上班有沒有遇到不開心的人或事。”
“太多了,”岑矜歎口氣,抵著他胸膛前昂頭,繼而抿了下嘴唇:“就是外麵太冷了,這會嘴巴有點僵,無法正常陳述,急需弟弟人工化凍。”
李霧心領神會,低頭含住,同她深吻。
兩人唇舌互碾,越擁越緊,缺氧了才想起換個親法,變成兩隻搶食的鳥兒,啄來啄去,相視而笑,最後考慮到過會有客人上門,隻能纏纏綿綿難舍難分地抱在一起,消磨緩解著過火的體溫與情緒。
岑矜去臥室卸妝換衣,李霧重回廚房備菜。
洗去白日的脂粉麵具,岑矜神清氣爽,一邊繞著發揪,一邊朝外走。
視線一觸上窗,岑矜旋即愣住,外麵居然下起了雪,還是初雪,被風挾著,似純白飛花,浮於天地間。
她大聲喚李霧過來看,少年忙不迭趕來,並排望了會,他從背後摟她入懷。
室內如春,兩人相偎依著,不作聲,也懶得動。窗化作框,不知是雪在畫中,人在觀雪,還是人在畫中,雪在窺人。
第80章第八十次振翅(他就是她的無價之寶,是意)
房頂裹上一層素白時,宋慈叩響了岑矜的家門,她還帶來了她女兒。母女兩人各撐一把傘,傘身一大一小,顏色相差無幾,抖落雪花後並排插在傘桶裏還有些萌感。
李霧為她們拿好拖鞋,宋慈道了聲謝,招呼女兒喚人。
小姑娘先叫了聲岑阿姨,等目光跑到李霧年輕的麵龐上,她略有遲疑,最後還是脆亮地叫叔叔。
李霧挑挑嘴角,應下聲來。
岑矜在一旁打趣:“怎麽不叫哥,我還想占個輩分便宜。”
宋慈說:“小孩比你懂事。”
她蹲下身,替女兒脫掉圍巾跟羽絨服,然後拍拍她胳膊,叫她先進去。
岑矜這才真正看清宋慈女兒的臉,她生得很好,頭發軟而長,五官綜合了父母的最優基因,粉雕玉琢,好像外麵的雪娃娃成了精走進來一般。
李霧領著小姑娘去沙發坐下,指著茶幾上的零食問她想吃哪樣。
宋慈往那瞟了眼,溫聲叮囑:“小草,少吃一點,待會要還要吃晚飯。”
與女兒相處時,宋慈的狀態跟在職場截然不同,眼底鋒芒儘收,換上了一種杲杲的慈和。
岑矜還沒真正有過為人母的體驗,所以不清楚這到底是何種化學變化,隻問:“她叫小草麽,多大了?”
“六歲,”宋慈跟著她往裏走:“小草是小名,大名叫周意,意思的意。”
“小草。”岑矜叫了聲坐沙發上一臉專心等李霧給她拆包裝的女孩。
小草揚眸,聲音如奶糖:“我在這!”
岑矜盯著她圓鼓鼓的側臉,笑起來:“你好可愛啊。”
李霧將一根裹著巧克力的pocky遞給小草,眼皮微撩:“怎麽不叫我。”
岑矜嫌棄臉,冷淡乾巴:“小霧。”
李霧眼睛亮晶晶,亦擲地有聲:“嗯,我在這。”
宋慈搖頭微歎:“受不了你倆。”
岑矜跟著嗬氣:“看到了吧,找個年紀小的就跟養個兒子一樣。”
不過這位“兒子”廚藝精湛,籌備了一桌好菜,連平日裏挑食嚴重的小草都在餐桌上高聲發出三連誇:“你們家的飯好好吃啊,比奶奶做的都好吃,我第一次吃到這麽好吃的菜。”
岑矜彎彎眼,將她最喜歡的菠蘿咕k肉推去她跟前:“那多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