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管寒洺淵能不能聽到,仍安慰道:“小兄弟不要怕,我當仵作十幾年,手藝一向很好,保證下手乾淨利落,不會讓你感到痛苦。”
大牛忍不住吐槽:“村長,您以前都是割死人的,當然感受不到痛苦!”
曹年順頓了頓,讚同道:“你說的有理,那你們按緊了。”
不知道是不是常寧的錯覺,她仿佛看見寒洺淵露在外麵的腳趾頭扣緊了鞋底......
曹年順用匕首一刀一刀刮開已經化膿感染的傷口,將腐肉清理乾淨,然後用自家釀的高純度白酒給他清理傷口。
寒洺淵雖然睜不開眼,但意識卻十分清醒,劇烈的疼痛讓他雙拳緊握,忍不住躬起了脊背,牙關更是咬得下頜線都繃緊了,就像隻被扔進鍋裡的蝦子。
等曹年順處理完一切,在場所有人都已是大汗淋漓。
他看向床上的寒洺淵感歎:“這都沒哼一句,是個狠人。”
常寧忍不住在心中腹誹:膽敢顛覆皇權,起兵叛亂的亂臣賊子,可不是個狠人麼!
“村長,我哥這算脫離危險了嗎?”
曹年順仔細將刀具擦抹乾淨,小心翼翼的包好放進兜裡。
“你兄長目前的情況看來還算穩定,但是創傷很大,這兩日你仔細照顧他,隻要不高熱,傷口不感染,應該就沒什麼大礙了。”
常寧向曹年順鞠了一躬,鄭重道:“多謝村長出手相救,大恩不言謝,日後……”
“得得得。”曹年順趕緊打斷常寧,“我還不需要人養老送終。”
一屋子人“噗呲”就笑出了聲。
大牛插話道:“曹清大哥可是孝子,不會讓村長無人送終的,妹子你就放心吧!”
常寧抿唇笑著,心道這豈不是便宜了寒洺淵。
曹年順打量了這屋子一圈,四處破破爛爛的,也沒什麼家具,不由得有些不忍心。
“這屋子你們兄妹勉強先住著,我讓村裡人幫你們補補屋頂,日常用品大家湊一湊,先安定下來,日子都是越過越好的,糟心的經曆就彆再想了,向前看!”
曹年順神色溫和慈愛,是發自心底同情兩人的遭遇。
父母雙亡又無家可歸,兄長重傷還神誌不清,投奔的親戚也下落不明,若是這時候還將人往外趕,就是將人往絕路上逼了。
曹年順在村裡德高望重,他開口說了話要留下常寧,其他人也沒什麼意見,隻是私下嘀咕議論了兩句。
張鳳看了一眼常寧身上沾滿血汙的衣衫,於心不忍,“我家梨花還有兩身穿舊的衣服,姑娘要是不嫌棄,我待會兒讓她送來?”
舊衣服總比臟衣服穿在身上舒服。
常寧連忙謝過:“不嫌棄,多謝大娘和梨花妹妹,我叫常寧,大娘叫我小寧就行。”
“好,那小寧你先照顧著兄長,我們就先走了。”
“大娘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