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改變了很多東西,以前的剛果自由邦是白人的樂園,非洲人的地獄,未來怎麽樣現在還不少說,至少不會再出現以前那樣的人道主義慘劇。
最完美的情況是剛果自由邦一分為二,白人和非洲人劃地而居互不乾涉、
不過這種情況不大可能出現,班達強烈要求白人離開剛果自由邦,並且賠償這些年來殖民政府給剛果自由邦造成的損失。
艾薩克·潘西則是希望白人和非洲人攜起手來,共同建設一個嶄新的剛果共和國,所有人都能幸福快樂的生活。
理想是好的,但是現實很殘酷,談判剛開始的第一天就直接陷入僵持,艾薩克·潘西和班達都不想妥協。
“班達根本沒有能力管理一個國家,我甚至懷疑他都不知道他真正想要的是什麽,現在的剛果共和國是我們親手建設的,我們修築鐵路,投資種植園,尋找礦場,沒有我們的努力,班達他們這些人還生活在牛棚一樣的部落裏,和羊睡在一起,估計他們連國家的概念都無法理解。”艾薩克·潘西口無遮攔,白天的談判沒有任何進展,馮勳在自己的家裏宴請艾薩克·潘西,希望能了解艾薩克·潘西的底線。
這也是很多白人的共識,他們並不認為殖民非洲是邪惡行為,反而認為白人的殖民給殖民地帶來了文明光輝,殖民地土著應該充滿感激。
馮勳就笑笑不說話,這個話題無法展開,白人確實是給非洲帶來了一些改變,但是這些改變並不是非洲人想要的,非洲人不想要那些所謂的“先進技術”,隻想回到以前無憂無慮的生活狀態,那才是非洲人向往的生活。
“我承認,以前的剛果自由邦對這些非洲人不夠尊重,現在我們已經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以後我們會儘力保證非洲人的生存權利,剛果自由邦不能再繼續混亂下去了,早一天恢複和平,我們就能早一天安頓下來,一個混亂的剛果自由邦,對於周邊國家和地區來說也是一個巨大的威脅。”艾薩克·潘西避重就輕,以前白人對非洲人何止是“不夠尊重”,簡直惡行罄竹難書。
“潘西先生,如果你真想儘早恢複和平,那就要放棄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剛果自由邦的非洲人已經用行動表明他們決不妥協,你們也要適當讓步。”馮勳全程參與白天的談判,隻能說艾薩克·潘西太天真,連馮勳這個“外人”都能看出非洲人的態度,偏偏艾薩克·潘西還不想麵對現實。
今天剛果自由邦的叛亂,完全是比利時人一手造成的。
從人數上來講,剛果自由邦的非洲人占儘優勢,剛果自由邦境內的白人隻有一萬多點,根本無法和人數近千萬的非洲人抗衡。
說句不好聽的,換成是馮勳,馮勳根本就不會和剛果共和國談判,現在剛果自由邦的白人控製區隻剩下入海口那幾個據點,廣大內陸地區都是叛軍控製區,叛軍甚至都不需要進攻,隻需要圍困,就能把盤踞在利奧波德維爾和博馬的白人活活困死。
“治安官先生,這牽涉到我們所有人的利益,所以我們無法讓步。”艾薩克·潘西現在肯定不會讓步,叛亂期間有大約十萬白人死於非命,仇恨根本無從化解,也就剛果共和國還麵臨比利時政府的威脅,所以艾薩克·潘西才想儘快結束戰爭。
馮勳不廢話,草草吃完飯送艾薩克·潘西回住所,半夜的時候又被手下叫醒。
“班達那個混蛋借口要收拾房間把服務員騙進房間試圖施暴,服務員大聲呼救,我們的人來得快,班達那個混蛋才沒有得手。”
馮勳頭疼,他也知道非洲人不靠譜,但是沒想到居然這麽不靠譜,這種事要是發生在尼亞薩蘭,班達這種行為是要坐牢的。
其實現在也要坐牢,馮勳是在北部師軍營內的禁閉室見到了班達,和其他瘦小枯乾的非洲人一樣,班達身體強壯肌肉發達,體重目測超過200斤,這種體型在非洲人中間很罕見。
“有什麽要解釋的嗎?”馮勳主動打破沉默。
“那隻是個玩笑,我是想和那位小姐做個遊戲,沒想到他的反應居然這麽激烈。”班達有成為政治家的潛力,這種鬼話也能說得出口,還麵不改色心不跳,確實是需要極大地心理素質。
這一次剛果自由邦的叛亂中,很多內陸地區的女人成為戰爭的犧牲品,沒有人知道她們現在的處境,是死是活沒人知道,不過可以肯定的是,班達作為叛軍的領導人,身邊肯定不缺乏白人女性。
很神奇的一個事實,按說有錢的非洲人也應該喜歡非洲人。
現實情況是大多數有錢的非洲人喜歡的卻是白人,也不知道他們這是有多討厭自己的膚色,居然連自己都嫌棄。
“班達先生,你現在有麻煩了,按照南部非洲的法律,你會被判處一年以上,三年以下的有期徒刑。”馮勳本人是警察,對這些法律條文還是比較熟悉的。
這是未遂,所以才是一年以上三年以下,要是既成事實,那麽就是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情節嚴重的直至死刑。
在正常的審理中,這種行為的犯罪,基本上都是要頂滿格處理,所以別說什麽三年不虧,這年頭的人均壽命也才二三十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