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特裏·布魯斯看來,沒有人能強迫他做他不願意做的事,叛軍圍困布卡武的時候,列得·博比可以選擇力戰而亡,那是他的勇氣,查爾斯·戴維也可以選擇在城破之後自殺,那是他的責任,特裏·布魯斯當然也可以選擇逃走,這是他的自由。
馮勳也沒有說特裏·布魯斯在布卡武被攻破之前離開布卡武是錯誤行為,這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
但是把隻值五十鎊的土地提高到五千鎊就實在太貪婪。
不僅貪婪,而且還愚蠢。
所以對於特裏·布魯斯的問題,馮勳就拒絕的很乾脆。
“抱歉,這是你的問題,現在你並不是布卡武的居民,所以你不能在布卡武停留。”馮勳自顧自整理桌上的文件,順便給了羅伯特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你是什麽意思?”特裏·布魯斯簡直難以置信,馮勳這是根本不承認特裏·布魯斯對於農場的合法所有權,失去了這個法理基礎,特裏·布魯斯的要求自然也就是無理取鬨。
“就是你認為的意思,蠢貨,你是不是以為你說什麽我們就信什麽,首先你要先證明那些土地是你的,然後我們再來討論這個問題。”羅伯特獰笑著起身,一米八幾的大個子在不到一米五的特裏·布魯斯身前還是很有壓迫感的。
“那些土地都是我的,我以前的鄰居可以證明——”特裏·布魯斯這時候才意識到,他確實是沒證據。
就算有也沒用,現在連剛果自由邦都已經不存在了,就算特裏·布魯斯拿出證據,馮勳也完全可以不承認。
也不能承認,這個問題上不能妥協的,如果馮勳給了特裏·布魯斯賠償,那麽如果上加丹加采礦聯合公司的老板也來索要礦場怎麽辦?
所以羅伯特現在的態度就很粗暴,破口大罵的時候順手把警棍都抽出來了:“就算你找你們的國王來給你證明也沒用,現在滾出我的地盤!”
“你們這些混蛋,你們搶了我的農場——”特裏·布魯斯賴著不走,然後就被羅伯特像拎小雞仔一樣直接拎出門。
門外就是特裏·布魯斯以前的鄰居們。
當看到這些熟悉的麵孔時,特裏·布魯斯仿佛看到了救星。
“路易莎,見到你太好了,你可以為我作證,證明這裏以前就是我的農場——”特裏·布魯斯好死不死的找上了路易莎,估計他還不知道路易莎現在已經嫁給了馮勳。
“其他人都死了,你為什麽還活著?”路易莎的話可真紮心。
“你不能強迫我和敵人作戰——”特裏·布魯斯還是他的那個理由,自由大於一切。
“啐——”路易莎直接向特裏·布魯斯吐口水。
“你這個懦夫!”
“你為什麽不和那些戰鬥到最後一刻的人一樣勇敢死去?那樣我就會尊重你。”
“你不配留在現在的布卡武,你的行為讓人惡心,你的名字都會因你蒙羞。”
幾乎每個人說完都會充滿嫌棄的“啐”一口,“特裏·布魯斯”這個名字真無辜。
“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也和叛軍浴血奮戰過——”特裏·布魯斯極力辯解,他感覺自己在現在的布卡武就是個異類。
“你說謊,叛亂剛剛爆發時查爾斯就想讓我們所有人都撤往坦葛尼喀,正是因為你們這些混蛋的反對,我們才被迫留在布卡武,叛軍圍困布卡武的時候你也沒有拿起槍,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馬上就有人揭穿特裏·布魯斯的真麵目,自私的人到什麽時候都自私。
“我沒有,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特裏·布魯斯尖叫,但是他的聲音被這群女人的指責聲淹沒。
“剛才我們都聽到了,你居然還想要五千鎊,你這個混蛋,叛亂爆發前你就已經把農場輸給了史蒂夫,就算是這個農場值五千鎊,那些錢也不屬於你。”揭發還在繼續,馮勳一語成讖,特裏·布魯斯的資格還真成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