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法聯軍的進攻和羅克沒關係,和正處於休整狀態的南部非洲遠征軍也沒有關係。
自從去年九月份以來,南部非洲遠征軍已經在法國連續作戰九個月,士兵們已經疲憊到了極點,四月份有更大的加拿大援軍和澳新軍團抵達法國,英國遠征軍得到了新鮮血液,佛倫齊和黑格商量之後,決定讓南部非洲遠征軍暫時撤到敦刻爾克休整,沒有參加第二次阿圖瓦戰役。
羅克能理解佛倫齊和黑格為什麽這樣做,英國遠征軍參戰後鮮有勝績,南部非洲遠征軍卻打出了“勝利號角行動”那樣近乎全勝的戰績,要說佛倫齊和黑格毫無嫉妒是不可能的,第二次阿圖瓦戰役爆發前,西線戰場上,英法聯軍的兵力已經超過德軍50萬人左右,人數上處於絕對優勢地位,無論怎麽看,英法聯軍都沒有失敗的理由。
所以當霞飛發起第二次阿圖瓦戰役時,信誓旦旦的說三個月內就能結束戰爭,這和達達尼爾海峽戰役開始前的地中海艦隊總司令薩克維爾·卡登一模一樣。
結果也沒多大差別,達達尼爾海峽戰役開始的前三天內,地中海艦隊就損失了四艘戰列艦,薩克維爾·卡登一病不起,逼得戰爭部走馬換將。
英法聯軍在第二次阿圖瓦戰役中和之前的曆次戰役一樣損失慘重,但是霞飛和佛倫齊沒有受到任何指責。
來到塞浦路斯之後,溫斯頓就開始了度假式工作。
在地中海遠征軍,溫斯頓的職務是負責後勤供應的少校參謀,他的少校軍銜和羅克和元帥差距巨大,所以溫斯頓從來不穿軍裝,經常穿著一套有著三個扣子的傳統深灰色條紋西裝,騎著羅克送給他的那匹叫“查理王”的阿拉伯馬在指揮部周圍散步。
溫斯頓真的很喜歡馬,他曾經告誡那些富有的父母,如果有條件的話,應該給他們的孩子買幾匹馬,而不是給孩子們更多錢。
“查理王”是一匹四歲的阿拉伯公馬,是馬丁在攻克大馬士革之後派人給羅克送來的禮物,一共有12匹,每一匹都是價值上萬英鎊的阿拉伯馬,羅克把這些馬用來拉攏關係,把其中的一匹送給了地中海艦隊司令約翰·費希爾,然後又送了一匹給自己的參謀長伊恩·漢密爾頓。
當然也少不了西德尼·米爾納,西德尼·米爾納是地中海遠征軍的後勤處長,溫斯頓的頂頭上司。
每天早上,溫斯頓會騎著“查理王”在尚未完工的城市裏轉一圈,最遠的時候去過十公裏之外的港口,午飯之後溫斯頓會睡個午覺,然後下午開始自己的工作,晚飯多半是和羅克一起用餐,飯後溫斯頓會和羅克聊一些和政治有關的事。
羅克沒有溫斯頓這麽悠閒,殲滅第五集團軍,隻是達達尼爾海峽戰役的一部分,接下來地中海遠征軍還要向君士坦丁堡所在的博斯布魯斯海峽進攻,這同樣是一場硬仗,奧斯曼帝國第二集團軍的兵力雄厚,足足有22萬人,和匆忙組建僅有8.7萬兵力的第五集團軍不同,所以羅克需要更長的準備時間。
以及更充足的物資儲備。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英國在成立軍需部之後,後勤供應出現困難,地中海遠征軍和地中海艦隊都得不到足夠多的炮彈,進攻陷入停滯狀態。
“你不也是戰爭部的供應商嗎?為什麽不去倫敦參加會議?”溫斯頓幸災樂禍,這種情況在他任職期間從來沒有發生過。
“我怕到時候會忍不住揍某個叛國者。”羅克哈哈大笑,勞合·喬治被倫敦的報刊雜誌連篇累牘抨擊,《泰晤士報》給勞合·喬治取了個綽號就叫“叛國者”。
這個綽號很快就傳開,現在已經成為勞合·喬治的代名詞。
“我知道有些事我不該說,但是我們不能因為政見不同影響到正在進行的戰爭。”溫斯頓確實是很想看到勞合·喬治倒黴,但是又不願影響到前線部隊的作戰。
“溫斯頓,你知道最近發生了什麽,咱們偉大的軍需部長要把訂單交給美國人完成,我不知道你是怎麽理解的,在我看來,這種行為同樣是近似於資敵。”羅克不客氣,溫斯頓的表情馬上就凝重起來。
“沒有到這種程度吧——”溫斯頓不認為嚴重到這種程度。
“別懷疑,美國人和德國人一樣可惡,德國人是采用戰爭方式挑戰大英帝國在全球的霸權,美國則是采用相對和平的方式,目的同樣是想把國王趕下王座,我們輸掉戰爭,就會失去一切,但是如果把訂單給美國人,那麽就會更加刺激美國的工業生產,這對於我們來說同樣是災難,你知道美國的工業實力在世界大戰爆發前就已經是世界第一了,這兩者對於我們來說,區別不過是早死幾年,或者是晚死幾年。”羅克對美國有著清醒認識,另一個時空美國是最成功的投機客,這個時空到目前為止,美國還沒有找到成為世界老大的方式。
溫斯頓不再說話,表情凝重翻看手中的《泰晤士報》,塞浦路斯距離倫敦很遠,當天出版的《泰晤士報》要一個星期後才能送到塞浦路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