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前的作戰中,澳新軍團的傷亡最慘重,占比達到差不多百分之六十,僅僅在澳新軍團海灣,就有一萬五千名澳新軍團官兵血灑疆場。
達達尼爾海峽戰役結束後,輕傷員都已經被轉移到條件更好的塞浦路斯休養,重傷員已經被送回家鄉,很多重傷員選擇前往南部非洲,他們未必是移民,或許隻是想看一看,增加一些對南部非洲的了解。
羅克相信,隻要他們到了南部非洲,或許就會改變主意,世界大戰爆發後,主動移民南部非洲的人越來越多,南部非洲幾乎所有州的農場價格都出現了明顯上漲,以前無人問津的納塔爾也成為香餑餑,世界大戰爆發後剛剛占領的坦葛尼喀最受歡迎,不過新移民沒有在坦葛尼喀購買農場的資格,戰爭還沒有結束,坦葛尼喀境內的農場就已經被瓜分一空,尼亞薩蘭公司和南非公司再次成為大贏家,兩家公司擁有的土地超過一千萬公頃。
在已經改名為“聖喬治”的達累斯薩拉姆,幾乎每天都有移民船抵達,新移民要在桑給巴爾島隔離14天,然後才被允許上岸,進入1914年,南部非洲對於衛生要求的標準越來越高,傳染病的風險不斷下降,去年雨季剛果共和國和剛果王國都爆發了鼠疫,距離剛果王國和剛果共和國最近的尼亞薩蘭和羅德西亞沒有受到影響,這要歸功於衛生部的嚴格要求。
聯邦政府成立之初,衛生部就已經成立,甚至比國防部成立的時間更早,在各級政府的強力宣傳下,不喝生水、勤洗手、勤洗澡、勤換衣服已經成為人們的共識,邋遢鬼沒人喜歡,連對象都找不到,歐洲男人常見的大胡子,在南部非洲也越來越少,麵白無須逐漸成為南部非洲的審美標準。
這裏的“白”,不是白人那種近似於病態的白,其實最初並沒有“黃種人”這個概念,清代以前的西方著作,提到華人的時候都是用“白”來形容,到清代以後,“黃”才逐漸成為華人的膚色。
主要還是經濟原因,如果清國的經濟依然和以前的曆朝曆代一樣,動不動就占據全世界經濟規模的一半以上,那麽就算華人是黃人,“黃”也是世界主流審美標準。
南部非洲不搞“榮譽白人”那一套,憑什麽跟白人相關就是榮譽了,南部非洲別說民族,連人種區分都沒有,“阿非利卡人”是所有南部非洲人的自稱。
當然了,這裏麵肯定不包括非洲人。
時間進入八月份,塞浦路斯島來了一群特殊的客人,他們是來自遠東的華裔勞工。
華裔勞工是世界大戰期間的一個特殊群體,他們從事的工作很複雜,不管是工業生產,還是後勤保障,都有華裔勞工的身影,一部分華裔勞工甚至深度參與過戰爭,不過因為華裔群體在世界範圍不受重視,所以沒有人關注華裔勞工的貢獻。
其實去年英法聯軍最危急的時候,就有征調華裔勞工參戰的聲音頻頻傳出,南部非洲遠征軍中的華人,已經用戰績證明了他們和白人相比絲毫不差,甚至更加出色,所以連帶著華人在歐洲的整體地位都在慢慢提高,最起碼在法國,沒有人敢使用“黃皮豬”這樣的貶義稱呼,倒是很多法國人對非洲士兵學猴子叫,給非洲士兵扔香蕉,雇傭非洲人摘棉花。
說到歧視,歐洲人真的是種族天賦,簡直花樣百出。
來到塞浦路斯島的華裔勞工沒有受到歧視,雖然他們中的很多人還留著辮子,但是沒人敢歧視他們,他們和來自其他地區的印度、波斯、非洲勞工不同,從事強度低,但是技術含量稍高的工作,掙的錢當然也更多。
“征調華裔勞工組成部隊參戰,這,這不好吧——”伊恩·漢密爾頓第一次質疑羅克的決定,這些華裔勞工是以工人身份來到歐洲,不是合適的兵源,不符合英法聯軍的要求。
“為什麽不好?他們都是18到25歲之間的青年,來到歐洲之前在遠東至少經過了半年的身體調養,稍加訓練就是合格的軍人,地中海遠征軍中的華裔士兵表現有多出色有目共睹,他們不缺乏戰鬥熱情,具備高超的作戰技巧,給他們一支步槍,他們至少比意大利人做得更好,要知道將會有35萬勞工陸續來到歐洲,他們都是符合要求的適齡兵源,我們完全可以抽調幾萬人,或者是十萬人組成部隊參戰,這會讓他們更有價值。”羅克居心不良,35萬青壯年,背後代表的人口超過百萬,如果這些勞工戰後不是返回遠東,而是移民南部非洲,南部非洲的華人實力會進一步增強。
這幾年南部非洲一直在積極移民,遠東是最重要的移民來源,南部非洲一直重點在華人中對南部非洲進行宣傳,了解南部非洲的華人越來越多,羅克相信隻要南部非洲表現出誠意,35萬華裔勞工不說全部移民南部非洲,弄走一半還是有把握的。
另一個時空,大約有14萬華裔勞工來到法國,他們中的大部分人戰後返回遠東,也有很多人留在法國定居,據說當時的跨國婚姻高達5000多對。
這個時空來到法國的華裔勞工人數更多,不僅僅是華裔勞工,英法聯軍充分利用每一份力量,英國的海外自治領已經全部向法國派出了作戰部隊,法屬東印度派到法國的勞工高達66萬,印度派到歐洲的軍隊和勞工加起來有200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