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克的演講一共三十分鍾,在時間就是金錢的國會,半個小時已經很給麵子了,羅克演講過程中,一共11次被掌聲打斷,演講結束後大法官哈爾登子爵代表國會為羅克頒發了國會勳章。
看吧,就說早晚勳章戴不完。
離開國會之後,羅克和溫斯頓乘坐同一輛車去見喬治五世。
溫斯頓又恢複了那個意氣風發指點江山的溫斯頓,能看得出他這段時間心情不錯,軍需部長雖然不如海軍部長顯赫,但是軍需部長的重要性明顯高於海軍部長。
世界大戰爆發前,所有人都把勝利的希望寄托於戰無不勝的皇家海軍。
結果世界大戰爆發後,皇家海軍居然找不到贏得勝利的機會,甚至連德國艦隊都找不到,擁有眾多新銳戰艦,堪稱世界第一的本土艦隊發揮出的作用甚至不如一大群該退役的“老爺爺”組成的地中海艦隊。
德國海軍戰前信誓旦旦,要和英國皇家海軍在英吉利海峽決勝,以此為由,德國海軍忽悠到了德國政府超過六成的軍費。
結果世界大戰爆發後,紙麵上也同樣擁有強大實力的德國海軍縮在德國的軍港裏連門都不敢出,任由英國皇家海軍封鎖了德國的海岸線,也不知道威廉二世是個什麽心情,這也就可以解釋,為什麽威廉二世那麽熱衷於做手工,在花園裏乾木匠活一乾就能乾一下午。
換成羅克,羅克也鬱悶。
“你幫了我和基欽納元帥的大忙,你都不知道這段時間我們的壓力有多大,倫敦的空氣簡直讓人窒息——”溫斯頓在汽車裏哈哈大笑,他乘坐的是轎車,不是羅克那樣的裝甲指揮車,確實是給人感覺比較壓抑。
不過倫敦的空氣讓人窒息,恐怕不是因為戰局不利,而是因為倫敦糟糕的空氣。
坐在車裏,羅克放眼往前看,一百米之外就已經朦朦朧朧。
車窗外是無處不在的濃霧,空氣中有一團一團的不知名氣體,路上的很多行人都帶著口罩,或者是用衣領掩住口鼻,是不是發出劇烈的咳嗽聲。
這裏說明一下,口罩不是西方發明的啊,早在大德年間,口罩就已經出現在宮廷,當時是侍者為防止自己的氣息傳到皇帝的食物上,使用了一種蠶絲和黃金線做成了全世界第一個口罩。
羅克也戴口罩,不過不是用蠶絲和黃金線做成的,而是用紗布和藥棉製作的。
這種口罩叫“伍氏口罩”,也不是羅克的發明,而是在1910年末,由畢業於英國劍橋大學的伍連德發明的。
當然了,按照南部非洲的習慣,還是對口罩進行了一些改進,以便於口罩更加貼合麵部曲線。
別小看這一點點改進,溫斯頓也戴口罩,不過溫斯頓的口罩是縫在衣領上的,戴的時候要一直用手按住,非常不方便。
“真不明白你們這些人怎麽能忍受這種環境,我覺得改進環境比贏得戰爭更重要。”羅克不安好心,要改進環境,就要逐漸去工業化,逐漸去工業化,就不再是單一殖民地經濟對英國本土的依賴,而是英國本土對殖民地的依賴。
“倫敦的空氣質量確實不好,但是還沒有嚴重到那種程度——”溫斯頓不以為意,所謂久居蘭室不聞其香,久居鮑市不聞其臭,有對比才有傷害。
“今年冬天倫敦因為空氣質量糟糕死了多少人?”羅克強調。
“倫敦每年冬天都會死很多人,但是不要危言聳聽,那不一定是因為空氣質量。”溫斯頓不認可,治理環境是個慢功夫,一時半會兒看不到效果,搞不好就是前人栽樹後人乘涼,所以溫斯頓才不會費力不討好。
這就是所謂的民主自由,英國人確實是挺自由的,他們可以選擇是否生活在倫敦,如果選擇生活在倫敦,那麽就要接受倫敦的空氣質量,不是有一句雞湯是怎麽說的來著:如果你不能改變環境,那就努力去適應環境。
這句話放在特定環境裏是對的,就看怎麽理解。
和市區裏的烏煙瘴氣不同,喬治五世住在鄉間的行宮裏,這裏的空氣質量很好,和塞浦路斯有一拚,也難怪倫敦的空氣質量沒人管。
順便說一句,溫斯頓也是住在鄉間的別墅裏。
為了接待羅克,喬治五世難得的擺出大陣仗,皇家儀仗隊都派出來列隊迎接羅克,陪伴羅克檢閱儀仗隊的是貝特福德公爵,他的兒子因為拒絕軍部征召,被貝特福德公爵剝奪了爵位繼承權。
生在權貴家庭,可以享受到超出常人的福利,但是也要承擔福利應有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