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拙的指揮,教條的進攻,英國擁有雄獅一樣的士兵,但是卻被一群猴子領導——”羅克毫不客氣,這個形容不是出自羅克之口,在《泰晤士報》的記者詢問首相阿斯奎斯對於索姆河戰役的看法時,阿斯奎斯脫口而出。
索姆河戰役的慘重損失,給阿斯奎斯帶來了巨大的壓力。
平心而論,英軍在索姆河戰役中的表現,和阿斯奎斯沒有直接關係,但是黑格是阿斯奎斯任命的總司令,所以黑格表現不好,阿斯奎斯要為黑格負責。
現在國會已經有人提議,阿斯奎斯必須為索姆河戰役負責,英國原本有機會避免這一切,卻因為某些人的頑固,導致遠征軍不得不遭受重大傷亡。
這裏的“機會”,指的就是羅克。
“我不是讓你說這個,我是問你,如果讓你指揮索姆河戰役,你會怎麽做?”基欽納不加絲毫掩飾,羅克能夠感受到基欽納的心情,黑格和亨利·羅林森辜負的不是某一個人。
“我會把兵力集中在重點區域突破德軍的陣地,即便無法突破德軍陣地,也會將附近的德軍吸引到重點進攻區域,這樣其他地區就會出現機會——而且我不會讓士兵排著整齊的隊形唱著歌走向死亡,這是作戰,又不是參加宴會——我聽說戰爭部送了新的武器到索姆河,但是去沒有參加戰鬥,為什麽?就因為新武器不受指揮官喜歡?簡直荒謬!”羅克滔滔不絕,要吐槽黑格,羅克能說一天一夜。
基欽納眉頭緊皺,曲著手指有節奏的敲桌子,他的眼睛裏滿滿的都是憂慮,戰爭讓他操碎了心。
“洛克,這段時間不要離開倫敦,你先回去休息吧——”基欽納並沒有多說什麽,這可以理解,畢竟基欽納的每個決定,都關係到大英帝國的命運。
更何況,在要不要更換英國遠征軍總司令這個問題上,或者是新的英國遠征軍總司令人選,基欽納現在恐怕並沒有發言權。
“好的,保重——”羅克告辭的時候,看著基欽納感覺有點心慌,但是卻不知道為什麽。
離開戰爭部,羅克轉身去了軍需部,溫斯頓剛剛逃過一劫,索姆河戰役中的炮彈問題沒有溫斯頓的責任,現在的炮彈,都是勞合·喬治在任期間下的訂單。
溫斯頓的話題當然也離不開軍需,尤其是炮彈的質量。
“我知道,我知道,尼亞薩蘭生產的炮彈什麽時候出現過問題?你跟我說這個,不如去找英國本土的軍火商。”羅克也是逃過一劫,世界大戰爆發後尼亞薩蘭兵工廠的規模同樣翻了兩番,新招募的工人也都是沒有經驗的新人。
“你別滿不在乎,這一次的事我可以壓下去,下一次就沒有這麽容易了。”溫斯頓還是做了工作的,要不然他和羅克也不可能輕易脫身。
“現在主要的問題不是炮彈,而是怎麽遏製某些不受控製的家夥。”羅克的注意力根本不在炮彈上,黑格才是所有矛盾的核心。
“黑格的問題以後再說,你知不知道國會已經有人提議把訂單給美國人?也就是德國的潛艇太囂張,要不然尼亞薩蘭能得到這麽多訂單?”溫斯頓很不滿的揮著他的小胖手,羅克突然想起來和基欽鈉告辭時為什麽會心慌。
另一個時空,基欽鈉就是在乘坐軍艦前往俄羅斯時船隻沉沒,基欽納意外身亡。
“基欽納元帥最近有沒有前往俄羅斯的計劃?”羅克隨口問。
“當然有,下個星期基欽納部長就要前往俄羅斯參加部長聯席會議,這和你有什麽關係——”溫斯頓還不知道即將發生什麽。
羅克不廢話,站起身拿起帽子就走。
“洛克,我還沒說完!”溫斯頓跳著腳大叫。
“等我回來再說!”羅克頭都不回,和炮彈質量這種雞毛蒜皮相比,基欽納的生命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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