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第一天的戰鬥中,德軍損失慘重,至少有一萬五千人在戰役開始第一天的作戰中犧牲,又有近三萬人投降,在聖奧梅爾,遠征軍的四輛坦克互相配合,一次性迫使三千德軍放下武器,創造了西線戰場自開戰以來的最大奇跡。
和損失慘重的德軍相比,遠征軍的損失不值一提,在第一天的做戰中,遠征軍傷亡不足兩千,多半都死於突入德軍戰壕後的肉搏戰。
在有些地段,戰鬥異常激烈,還沒有來得及進入戰壕的德軍被分割包圍,遠征軍使用火焰噴射器和手榴彈對付躲在碉堡裏的德軍,那些地洞裏的德軍更慘,遠征軍在付出一些犧牲之後,不再進攻複雜的地下交通網,而是將所有地道的入口全部炸毀,將德軍堵死在地道裏,戰鬥一直持續到午夜才結束。
入夜,騎兵第二師前鋒陣地的一個散兵坑內,下士黃海和二等兵福克斯正在警戒,福克斯用鋼盔擋住風點燃了兩支香煙,把香煙遞給黃海。
黃海接過來的時候隨口問了句:“沒加料吧?”
“沒,加了料的是特供仆從軍,咱們騎二師不需要那個。”福克斯悶著頭深吸一口,煙頭是萬萬不敢露出去的。
加了料的香煙可以讓士兵忘記恐懼,這是協約國和同盟國此時的通用方式,隻是士兵戰後會不會養成依賴,協約國高層才不會考慮這個問題。
這樣的香煙,南部非洲遠征軍是絕對禁止使用的,羅克會使用其他方式激勵部隊,這種方式絕對禁止,甚至在南部非洲,那啥都是絕對禁止的物種,這方麵絕對不能碰,會把活生生的人變成真正的魔鬼。
黃海和福克斯的散兵坑前五十米,有一個正在熊熊燃燒的鐵皮桶,裏麵的木柴潑了柴油燃的正旺,能起到很好地警戒作用。
雖然德軍沒有夜戰的習慣,但是德軍在白天的戰鬥中一敗塗地,誰都不知道德軍會不會趁著夜色偷襲,還是有備無患的好。
“咱們要是裝甲兵就好了,坐在裏麵風吹不著雨淋不著,背包都不用自己背,想想都舒服。”福克斯望著身後不遠處的坦克和裝甲車一臉羨慕。
坦克用來進攻是極好的,用來防守自然也是極好的,黃海和福克斯身後不遠處就挺著一輛坦克的一輛裝甲車,坦克手坐在炮塔上正在吃罐頭,裝甲車的車門敞開著,兩名士兵坐在門口,腳耷拉在車外麵正在抽煙聊天,看上去確實是比趴在傘兵坑裏,身子底下就墊了一塊油布的黃海和福克斯舒服得多。
“傻了吧,也就是看著威風,夏天裏麵熱的要死,冬天裏麵冷的要死,有什麽舒服的?”黃海明顯見多識廣,一點都不羨慕裝甲兵。
就和黃海說的一樣,這一時期的裝甲兵確實是很悲催,可以肯定的一點,坦克和裝甲車裏肯定是沒有空調的,所以環境就可想而知,夏天作戰的時候,坦克內的溫度可以達到六十度以上,坦克手從車裏出來渾身上下就跟剛從開水裏麵撈出來的大蝦一樣。
冬天更慘,想想手摸在冬天的鐵塊上是什麽感覺,坐在坦克車裏就是什麽感覺。
這還是德軍沒有反坦克武器的情況下,如果德軍裝備了反坦克武器,那麽坦克在戰場上的危險性就會大增,到時候所有坦克都會成為主要攻擊目標,所以坦克兵真沒有什麽好羨慕的。
“咱們今天太解氣了,照這個速度下去,明天應該就能攻下根特。”福克斯扯開話題,根特是南部非洲遠征軍官兵心中永遠的痛,上一次“勝利號角行動”,南部非洲遠征軍就攻到根特城下,最終還是功虧一簣。
“別想得太好,德國人不傻,估計這幾天就能想到對付坦克的辦法——”黃海不樂觀,南部非洲進行過多次有裝甲部隊參與的內部對抗,黃海也曾經參加過,剛開始時,南部非洲軍隊也是對坦克束手無策,但是隨著演習的深入,各種各樣的土辦法就應運而生,千萬不要懷疑勞動人民的智慧。
“怎麽對付?除非德國人也有坦克——”福克斯是剛剛入伍不久的新兵,對於坦克的了解很少。
“簡單啊,你看看那輛坦克,要是你,你怎麽對付?”黃海趴著不舒服,翻過身來深深吸一口。
天色陰沉,看不到一顆星星,夜風裏隱隱約約有狂風暴雨的味道,黃海長歎一聲,這要是明天下雨的話,都不用德國人想辦法,坦克部隊就得趴窩。
“往坦克裏扔手榴彈——”福克斯張口就開,一枚手榴彈下去,就坦克裏麵那狹窄的空間,兩名坦克手絕對沒有幸免的可能。
“切——你這辦法我們早就用過了,沒用,坦克部隊在出動的時候都是有伴隨步兵的,你當那些伴隨步兵會讓你輕輕鬆鬆靠近坦克?”黃海不屑一顧,這算什麽辦法。
“那怎麽辦——”福克斯想不出,麵對鋼鐵怪獸,除非有更強大的武器。
“多簡單的,在地上挖個坑,坦克就得繞路,想想我們下午為了過河浪費了多長時間,要不然我們現在估計都已經打到根特了——”黃海遺憾得很,法國和比利時邊境水網密布,這給坦克部隊製造了很大的麻煩,在下午的戰鬥中,為了渡過一條河,裝甲部隊整整浪費了一個半小時。
當時德軍可就在河對岸,眼睜睜看著河岸邊團團亂轉的坦克,黃海就不信德軍能苯到這種程度,說不定德軍正在連夜挖坑呢。
“這怎麽辦——”福克斯喃喃自語,看著坦克的目光充滿了憂愁。
“操這個心乾嗎,勳爵會想辦法的,這事輪不著咱們操心。”黃海扔掉手中的煙蒂,翻過身來的時候,好像看到什麽東西從鐵皮桶前一晃而過。
雖然在黑夜裏,影影綽綽有些看不清楚,黃海還是下意識拉動了輕機槍的槍栓。
福克斯不吭聲,悄悄握住身邊的手榴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