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就是在同為盟友的比利時,換成是小亞細亞半島,如果遠征軍的軍犬被燉了,那麽方圓十英裏以內的所有奧斯曼人都要被扔進集中營。
這也真不是小題大做,如果羅克聽之任之,那麽今天是遠征軍的軍犬被偷吃,明天那些人就敢明目張膽的把遠征軍的軍車開走,到後天,大概就要襲擊遠征軍的巡邏隊了。
還有沒有點王法!
真不理解“占領軍”的含義是吧,德國人把比利時人一串串抓走當苦力的時候,怎麽沒見那些比利時人反抗呢。
羅克直接拒絕阿爾貝一世的要求,軍事法庭開庭當天,旁聽席上全部都是遠征軍軍人,其中包括雷利的訓導員雪梨。
沒錯,雪梨是女兵。
“我們看到那隻狗在街上閒逛,東聞聞,西嗅嗅,對什麽都很感興趣的樣子,傑米說他餓極了,我們都很餓,我已經三天沒吃東西了——那隻狗真肥,大概有五十斤重,我們抓住它的時候它根本沒有反抗,我想它願意被我們吃掉,這是上帝賜予我們的禮物——”主犯亞當在軍事法庭上還在為自己的行為辯護,他現在還不知道麵臨的後果有多嚴重。
“法官先生,我覺得我們在浪費時間——”代表遠征軍控告這些比利時人的,是遠征軍後勤部三處處長泰德·比徹,他是一位正經的執業律師:“——法官大人,你也是軍人,現在罪犯正在調侃你的戰友真肥,有特麽五十斤重,他們把你的戰友當做是上帝賜予他們的禮物,老實說,我現在很想一槍打死他,我覺得這也是上帝賜予我的權利!”
“我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亞當臉色煞白,再也沒有了油嘴滑舌。
“閉嘴,我讓你特麽說話的時候,你才能說話!”法官叫昆廷·康斯坦斯,同樣是一位遠征軍軍官。
“凱文先生——”亞當向他的律師凱文·布爾維爾求救,凱文·布爾維爾是遠征軍為亞當指定的律師。
不好意思,凱文·布爾維爾同樣是遠征軍軍官。
讓亞當沒想到的是,凱文·布爾維爾就像是沒聽到亞當的求助一樣,正在和助手商量著什麽。
估計是商量中午吃什麽。
“雷利是一隻出色的軍犬,它精力充沛,熱情友好,專業而又堅強,在君士坦丁堡,雷利找到了兩枚詭雷,拯救了它的戰友,在佛蘭德斯,雷利連續工作一天一夜,累到在美麗的訓導員雪梨懷裏,腳掌磨破出了血,雷利卻一次也沒有叫過——在部隊裏,雷利是大家的好朋友,好兄弟,我們所有人都很喜歡它——就像剛才某個混蛋說的那樣,即便被那些混蛋抓走,雷利也沒有反抗,它不知道它挽救的這些人居然會殘忍的吃掉它——”泰德·比徹控訴的時候,旁聽席傳來雪梨的哭泣聲,兩名女兵一左一右不停地安慰雪梨,旁聽席上的所有遠征軍官兵看向亞當的目光深惡痛絕。
亞當麵無表情低著頭,沒有反思,沒有懺悔,也沒有難過。
“被告,你有什麽想說的嗎?”昆廷看向亞當的目光冰冷。
“我——我可以賠償——”亞當結結巴巴,他到現在都沒有搞明白,隻不過是一隻狗而已。
“軍犬的價值是無法衡量的,不是多少錢的問題,它們雖然不會說話,但是是我們的戰友,是我們的親人,錢你可以賠,但是對我們感情上的傷害你怎麽賠?”泰德窮追不舍,遠征軍不缺錢,如果錢能衡量生命,那麽會有很多人願意掏錢讓亞當去死。
“依照遠征軍在1913年九月份公布的第3號命令,所有對遠征軍的攻擊行為,都可以被當做敵對行為處理,被告不僅攻擊了我們的戰友,而且殘忍的吃掉了它,慘無人道毫無人性,我請求法庭判決罪犯死刑,以儆效尤——”泰德要求的不僅僅是亞當一個死刑,所有參與的人都要死,一個也不能少。
“不,請不要這樣,僅僅是一隻狗而已,我們願意賠錢還不行嗎?”亞當體如篩糠,這時候才意識到後果的嚴重性。
“凱文,你有什麽想說的嗎?”昆廷問亞當的律師。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從開庭到現在都一言不發的凱文身上。
凱文咳嗽了幾聲,裝模做樣拿起麵前尚未翻開的文件,不經意間就看到兩眼通紅的雪梨。
“法官大人,我沒有什麽想說的。”凱文乾脆。
法庭裏居然零零星星的有人鼓掌。
“現在休庭——”昆廷沒有當庭宣判。
無關人等退場,隻剩下昆廷和泰德、凱文。
“泰德,不可能把他們判處死刑的,最多流放監禁,不過請放心,他們沒辦法或者走出監獄。”昆廷等門關上了才說話。
“這些人的下場無所謂,關鍵是安撫我們的官兵,這個結果肯定不能讓他們滿意。”泰德也知道結果可能不儘如人意,但是該有的姿態還是要有。
“我昨天到現在接了不下十個電話,很多人在關注最終的判決,連法國政府都在關注,戰爭部要求我們在不破壞聯軍關係的前提下妥善處理,這特麽我們能怎麽辦?”昆廷也是沒辦法,雪梨小姐姐確實很可憐,但是顧全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