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羅克相比,亨利小斯才是正經的官二代富二代,羅克是草根出身,就算現在身居高位,也很少從羅克身上看到盛氣淩人,亨利小斯就不一樣,羅克是得到了亨利和小斯他們的認可,所以可以和亨利小斯打成一片,換成其他人,亨利和小斯多半都不會拿正眼看,類似加菲爾德·普爾曼這樣的殖民地官員,想見小斯要看小斯有沒有時間。
加菲爾德·普爾曼當然也知道營商環境這個問題,但是加菲爾德·普爾曼沒辦法解決,索馬裏蘭不是南部非洲,現在還是英國的殖民地不是自治領,加菲爾德·普爾曼在索馬裏蘭的權利有限,能力也有限,實力更有限,有些問題就算加菲爾德·普爾曼知道,加菲爾德·普爾曼也不知道應該如何改變。
“索馬裏蘭本來就條件很不好,最近這二十年幾乎都戰亂不斷,就算剿滅叛軍,要爭取移民也很困難,除非有南非公司、蘭德銀行這樣的大企業支持,否則索馬裏蘭永無寧日。”加菲爾德·普爾曼哀歎,發展不發展的問題以後再說,現在最主要的問題是平息叛亂。
“慢慢來吧,帝國現在很艱難,正處於前所未有的困難時期,我們要共克時艱。”羅克有心理準備,大英帝國現在是江河日下,羅克和溫斯頓現在也隻能勉強維持。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羅克和喬治·詹森上校乘坐裝甲指揮車去城外轉轉,喬治·詹森上校本來還集合了一支警衛部隊,看到一排十幾輛裝甲車之後,喬治·詹森上校才意識到索馬裏蘭和南部非洲的差距。
整個索馬裏蘭,別說裝甲車,連一輛汽車都沒有。
雖然有點難堪,但是喬治·詹森上校精神振奮,羅克擁有的實力越強大,剿滅叛軍的速度就越快,喬治·詹森上校倒是沒有懷疑過羅克能不能剿滅叛軍。
在羅克的率領下,英國遠征軍連德軍都擊敗了,對付區區幾萬叛軍不在話下。
二十一世紀的柏培拉占地麵積還是挺大的,是索馬裏蘭最大的港口。
1917年的當下,柏培拉方圓不過四、五平方公裏,城市內隻有一條交通主乾道,道路情況還很糟糕,最近這段時間柏培拉的雨水比較少,天乾物燥,裝甲車在開往城外的時候激起漫天塵土,遠遠看上去就跟沙塵暴一樣。
明顯可以看得出,索馬裏蘭的經濟很糟糕,即使是距離柏培拉很近的城郊,也幾乎沒有農業開發的痕跡,到處是零星的樹木和一叢一叢的灌木叢,遠處荒山鱗次櫛比,偶爾有野驢或者駱駝從草原上一閃而過,有索馬裏人在草原上放羊,發現車隊過來的時候,牧羊人匆忙趕著羊群躲避,並沒有多少看熱鬨的意思。
這要是換成是在南部非洲,如果南部非洲人看到沒見過的東西,肯定是要圍過來看個熱鬨的。
裝甲車開出不到十公裏,喬治·詹森上校的表情越來越緊張。
“勳爵,我們不能再往前走了,再往前就是叛軍控製區,這裏的索馬裏人,都可能是叛軍的耳目,他們會向叛軍匯報我們的行程。”喬治·詹森上校提醒羅克,估計也是吃過不少虧。
“前麵那個村子也被叛軍占據了嗎?”羅克不急,不遠處有一個索馬裏人的村莊,稀稀拉拉十幾棟茅草房,就是用木頭和茅草簡單搭起來的,估計風大點就能直接吹走。
這樣的茅草房,在南部非洲的巴蘇陀蘭和斯威士蘭也很常見,隻要是白人沒有涉足的地方,非洲人就過著相當原始的生活,連一棟像樣點的建築物都沒有,即便是部落酋長居住的房子也是茅草屋,和普通人的茅草屋相比,可能也就是大一點。
“不好說,叛軍和牧民外貌上沒有明顯區別,拿起武器就是叛軍,放下武器就是牧民,我們通常不和索馬裏人打交道,稍有疏忽就會遭到索馬裏人的襲擊。”喬治·詹森上校撫摸著手上的一個疤痕,估計這個疤痕背後也有故事。
“如果我們的人遭到襲擊,那麽通常怎麽處理?”羅克不關心喬治·詹森上校手上的疤痕,英國政府對待殖民地土著是非常殘酷的,布爾戰爭之後,隻要有殖民地官員遭到當地人襲擊,就會把襲擊點周圍十英裏內的所有人都扔進集中營。
這個方法還是基欽納創造的,雖然聽上去有點殘酷,但是效果很好。
“我們的人手嚴重不足,很多士兵和這些索馬裏人相互勾結,部隊裏的武器彈藥經常丟失,軍官們不敢對士兵進行體罰,否則就會導致部隊嘩變,我們也想征召更多的士兵,但是誰都無法保證士兵的忠誠。”喬治·詹森上校也想過辦法,然而並沒有什麽卵用。
關鍵還是白人太少,如果索馬裏蘭有十萬——不,哪怕索馬裏蘭隻有一萬白人,那麽也能建立一支完全忠於殖民政府的部隊,那樣的話,索馬裏蘭的局勢就會完全不同。
倫敦不給索馬裏蘭最新式的武器,這估計也是一部分原因,武器彈藥都能丟失,即便索馬裏蘭的局勢很糟糕,喬治·詹森上校他們這些軍人也難辭其咎。
羅克不追究責任,敲敲窗戶讓安琪停車,羅克還要等一會兒才能下車。
車外的塵土實在是太多了,整個車隊都被揚塵包圍,就像是一條土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