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發生的很多事,對未來的南亞產生了深遠影響。
保護傘公司在獅城的安全屋遭到不明身份武裝分子襲擊,這等於是在大英帝國臉上很乾脆的抽了一巴掌,勞倫·費利克斯爵士必須有所表示。
“庫珀將軍,找到該死的美國人,把他們全部乾掉!”東方艦隊總司令馬爾斯·庫珀被勞倫·菲利克斯爵士的電話從睡夢中叫醒,獅城郊外激烈的戰鬥都沒有叫醒馬爾斯·庫珀。
“美國人——開戰了嗎?”馬爾斯·庫珀幾乎破音,興奮中帶著恐懼。
軍人的價值隻有在戰爭年代才會無限放大。
可是剛剛經曆過一場慘烈的世界大戰,所有人都心有餘悸。
那可是美國,全世界實力最強大的美國,7艘BIG7,一家就獨占三艘的美國,身為海軍軍官,沒有人比馬爾斯·庫珀更了解BIG7代表著什麽。
不過也無所謂,幸好大英帝國還有南部非洲。
馬爾斯·庫珀瞬間清醒,一種類似觸電的感覺從尾椎骨直衝後腦勺,整個都興奮的戰栗起來。
“馬爾斯·庫珀!你在想什麽呢?我是說襲擊保護傘公司安全屋的美國人,不要告訴我是什麽菲律賓人,肯定是美國人,把他們找出來全部乾掉!”勞倫·費利克斯爵士瘋狂咆哮,大英帝國殖民獅城一百年,從來沒有發生過類似的惡性事件。
“好吧勳爵,我明白——”馬爾斯·庫珀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鬆弛下來,這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的睡衣都已經被冷汗濕透。
勞倫·費利克斯爵士和馬爾斯·庫珀通電話的時候,獅城外海一艘懸掛日本國旗的商船正在向菲律賓方向瘋狂逃竄。
“我早就說過,不要低估保護傘公司的戰鬥力,就憑這些菲律賓人根本無法攻破保護傘公司的安全屋,除非我們能把‘科羅拉多’號戰列艦拉過來,用‘科羅拉多’號406毫米主炮敲開保護傘公司的外殼——”甲板上一個身穿便裝的中年白人正在瘋狂咆哮,甲板下方擁擠狹小的船艙裏充滿了血腥味和痛苦的哀嚎。
“湯姆,發生這種事,我們誰都不想的,不止是你參加過世界大戰——”身材消瘦的家夥聲音尖利,鷹鉤鼻三角眼,標準地中海發型,看上去似乎長期從事辦公室工作。
“哈裏森,別拿你的世界大戰經曆和我相比,你沒有爬過一天戰壕,沒有和南部非洲遠征軍並肩作戰過,根本不知道南部非洲人的戰鬥力。”湯姆的胳膊上綁著繃帶,繃帶被滲出來的鮮血染成淡紅色,昏暗的燈光下異常顯眼。
“好了先生們,我們等回家之後再檢討,現在都冷靜一些。”年齡最大的家夥臉頰有一塊擦傷,他斜靠在一捆纜繩上正在抽著煙,這時候一個大浪打過來,海水衝上甲板,三個人都渾身濕透,異常狼狽。
恰似三條惶惶不可終日的敗狗。
“我們不能直接返回馬尼拉——”湯姆終於冷靜下來。
“為什麽?”哈裏森質疑,他真不是抬杠,純粹就是經驗不足。
“因為我們特麽麵對的是該死的保護傘,強大的保護傘,你該不會認為整個馬尼拉,連一個保護傘公司的眼線都沒有吧?”湯姆沒好氣兒,這是一場注定失敗的襲擊,可惜湯姆沒有選擇的餘地。
“執行B計劃,我們去巴拉望島——”年齡最大的家夥重新拿出煙盒,然後發現整包煙都已經全部濕透。
“可是克裏斯,巴拉灣島上全部都是叛軍——”哈裏森擔心,船上有不少傷員,如果他們不能得到及時救治,可能活不到天亮。
就在這時,兩個背著步槍的家夥從船艙裏抬著一具光溜溜的屍體走到船舷邊,直接把屍體扔進大海。
其中一個家夥把屍體扔進大海之後,還有模有樣的起到了兩句,說了些類似“上帝保佑”之類的話。
“打不過保護傘公司的雇傭兵,我們總能打得過巴拉望島上的叛軍吧——”湯姆喘著粗氣,這話說的也是底氣不足。
要是能打得過巴拉望島上的叛軍,菲律賓殖民政府就不至於失去對巴拉望島的控製權了。
這時候天色已經大亮,勤快的漁民已經駕駛著漁船開始了一天的工作,商船儘量避開沿途的島嶼,速度愈發緩慢。
“我們得加快速度,儘快趕到巴拉望島。”克裏斯憂心如焚,南亞這片海域上,東方艦隊本來就實力不俗,現在又加上印度洋艦隊和東印度艦隊,都不用遭遇巡洋艦,隨便一艘近海巡邏炮艇,都能把沒有武裝的商船送入海底。
怕什麽有什麽,商船剛剛開到斯裏巴加灣東部一百公裏附近海域,克裏斯耳邊突然傳來發動機的轟鳴聲。
發動機?
克裏斯環視四周海麵,一艘船都沒有。
正在疑惑間,一架飛機突然穿過雲層,在商船上空出現。
飛機出現的時候,兩個身背步槍的家夥正在把又一具屍體剛剛抬上甲板。
“快點特麽的扔下去——不不不,抬回船艙,別讓飛行員看到——”克裏斯驚慌失措。
不過已經晚了,飛機的目標很明確,發現商船之後馬上降低高度,繞著商船飛了兩圈,克裏斯甚至能透過機艙蓋,看到飛行員冷酷的目光,以及飛行員威脅性很明顯的割喉手勢。
克裏斯呆若木雞,不知道應該作何反應。
還是湯姆反應快,舉起步槍就向飛行員瞄準。
步槍打·飛·機?
我去,這可不是世界大戰神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