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
傍晚的時候開始下雨,山路有點泥濘,桑托斯帶領部隊出發的時候雨還淅淅瀝瀝下個不停,桑托斯剛出發沒多久就摔了一跤,不過桑托斯不認為這是個不好的兆頭,反而讓桑托斯更高興。
天氣越惡劣越好,越是這樣,哨兵的警惕性就越低。
當然對於正在山間艱難跋涉的部隊來說,天氣越惡劣,危險性就越大。
幸好兩個哨所之間沒有那種萬丈深淵,兩三公裏的距離也不算遠,一個小時後,桑托斯的部隊已經抵達預定位置。
預定位置是國民警衛隊哨所所在的山腰,到目前為止一切還算順利,除了桑托斯摔了一跤之後,還有兩名士兵扭傷了腳踝,一名士兵被毒蛇咬傷。
扭傷了腳踝的士兵已經返回哨所,被毒蛇咬傷的士兵則已經毒發身亡。
這些對於桑托斯來說都在可接受範圍內,沒有什麽事是一帆風順的。
“接下來按照計劃行動,一個排迂回到哨所後方攻擊,另外兩個排正麵夾擊,不管哪個方向發出槍聲,所有人都要全力進攻。”桑托斯也沒安排摸哨之類的操作,所有偷襲演變到最後其實都是強攻。
摸哨不是那麽容易的,正規部隊安排哨兵,都是明哨暗哨巡邏哨相結合,明哨的位置肯定視野開闊,想偷偷摸摸摸掉已經足夠困難,更何況還有隱藏在暗處的暗哨,根本不知道人在哪兒,明哨一旦遇襲,暗哨就會發出警報。
至於巡邏哨,五六分鍾一趟是要對口令的,口令對不上就算有偽裝也是白搭。
“我好像聞到了葡萄酒的味道——”桑托斯手下的一個少尉排長鼻子靈,看樣子米州國民警衛隊的待遇確實不錯,有了女人怎麽能沒有酒呢。
“米州人肯定在尋歡作樂,這些馬鹿野郎真好命——”另一個少尉排長忿忿不平,軍政府對部隊可沒有這麽大方。
馬鹿野郎——
這好像不是葡萄牙語。
也對,這個時期的巴西可是有很多日本人的。
日本國土狹小,人口又很多,所以為了減輕本土壓力,很久之前就開始有組織的向海外移民。
1908年6月18日,781名日本人漂洋過海來到巴西的桑托斯港。
到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前夕,日本移民巴西的人數已經增加到1.42萬。
現在巴西估計有超過14萬日本人。
如果可以的話,南部非洲肯定會是日本移民最重要的目的地之一,畢竟南部非洲和日本,嚴格說起來都屬於大中華文化圈。
隻可惜南部非洲很少接受日本移民,全世界對日本移民限製最嚴格的就是南部非洲,日本的海外留學生,想申請到南部非洲的高校讀書都很難,尼亞薩蘭大學更是從不接受日籍留學生,就算是皇室成員也不行。
“讓我們送他們下地獄——“最後一位少尉惡狠狠,別看米州人現在跳的歡,拿下哨所之後,女人和美酒都是政府軍的。
那就開始行動。
和桑托斯預料中的一樣,米州國民警衛隊哨所確實是軍紀廢弛,居然連哨兵都沒有安排。
桑托斯並沒有懷疑,這種事在政府軍裏麵很正常,其他人都在尋歡作樂,讓哨兵儘職儘責執行任務簡直是不人道,反正下雨天也不會有什麽意外發生。
距離哨所越近,嘻嘻哈哈的聲音就越清晰,而且還伴隨著動感十足的音樂聲。
說不定裏麵還在跳舞呢,熱情奔放的桑巴是所有巴西人的驕傲。
距離哨所正門不到五十米。
這個距離上隱蔽前進已經沒必要了,到現在都還沒有槍聲響起,那證明米州國民警衛隊還沒有發現政府軍的襲擊。
桑托斯舉起手槍,對準哨所門口的燈泡,開槍的同時以破音的音量大喊:“進攻!”
別奇怪,有燈泡很正常,聖克拉拉雖然沒有發電廠,也沒有供電網,但是哨所有發電機。
不僅有燈泡,還有探照燈呢。
隨著桑托斯下達進攻命令,三個方向的政府軍瞬間狂暴,他們嘶吼這挺起上了刺刀的步槍,向哨所發動瘋狂進攻。
上刺刀雖然可能會對射擊造成影響,不過這麽近的距離內,女人和美酒簡直已經唾手可得,可能根本就沒有射擊的機會。
在下達進攻命令的一瞬間,桑托斯仿佛已經看到手下士兵攻占哨所的場景。
米州和裏約之間雖然沒有宣戰,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戰爭已經不可避免,桑托斯的連隊如果能打贏第一仗,那麽桑托斯作為指揮官肯定受益巨大,這一刻桑托斯仿佛看到上帝正在向桑托斯揮手——
不過下一刻,桑托斯就真的看到了上帝。
就在桑托斯手下士兵開始嚎叫著向哨所發起衝鋒的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