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美所謂的民主和自由,本質上是少數人對多數人的暴政,民主和自由隻是個幌子,是既得利益階層為了鞏固自身利益編織的謊言。
南部非洲的民主和自由,本質上也是這樣,隻不過羅克和小斯、亨利,比洛克菲勒、摩根、卡內基們做得更隱蔽一些,所以南部非洲的社會矛盾,才沒有像美國那麽尖銳。
問題在於羅克和小斯、亨利遲早會老去。
等羅克他們這代人謝幕,南部非洲的下一代,下下代,還能不能像羅克他們這樣更注重國家利益?
誰都不敢保證。
楊·史沫資的擔心聽上去很有道理,實際上也經不起推敲。
兩黨製或者多黨製引發的弊端,在法國和西班牙被體現的淋漓儘致,英國純粹是底子厚,經得起折騰,現在看上去好一點。
美國的問題也很嚴重。
這個時空的美國,因為南部非洲的崛起,經濟實力遠不如另一個時空的美國,國內的矛盾自然也遠比另一個時空的美國更嚴重。
關鍵就是經濟。
經濟高速發展,很多矛盾都會被掩蓋下來,不會主動暴露。
現在美國的經濟狀況尚且不如南部非洲,還沒有徹底從大蕭條中走出來,和南部非洲持續多年經濟對抗,最終以美國企業的徹底認輸告終,福特、洛克菲勒都沒南部非洲資本滲透,唯一保持獨立的隻剩下摩根。
也不對,巴西內戰結束後,美國鋼鐵公司被迫接受法瓦爾特鋼鐵集團的條件,摩根也已經被南部非洲資本滲透。
在加上南部非洲無孔不入的文化輸出,美國現在也已經千瘡百孔。
楊·史沫資沒能說服羅克,羅克也沒能說服楊·史沫資。
都是幾十歲的人了,三觀根深蒂固,不是那麽輕易能改變的。
阿爾文動作迅速。
楊·史沫資反對黨派合並,人民黨和進步黨卻很歡迎。
理由也很簡單,自由黨的支持率太高,人民黨和進步黨的支持率持續下跌,這樣下去的話,就算人民黨、進步黨不和自由黨合並,也遲早會逐漸消亡。
南部非洲政治結構是贏家通吃,自由黨一家獨大的情況下,人民黨和進步黨根本無法得到執政機會,那還不如和自由黨合並,這樣說不定還會有機會。
歐文說的那種執政黨台上執政,在野黨台下監督是最理想的狀態,他身為執政黨黨魁,無法體會到在野黨的心情。
尤其是根本沒有希望獲得執政資格的在野黨。
人民黨就屬於根本沒有希望獲得執政資格的在野黨。
南部非洲剛剛獲得自治資格的時候,是人民黨距離執政權最近的時候。
那已經是近30年前的事了。
人民黨的兩個創始人路易·博塔和楊·史沫資,一個去世,一個加入自由黨,人民黨現在已經徹底沉淪,注冊成員數量隻剩下一萬六千人,在布隆方丹市議會的席位也隻剩下可憐的一個席位。
“所以,人民黨即便參選,也得不到任何機會,反倒是並入自由黨,你才有發揮自己能力的可能。”阿爾文親自來到布隆方丹,拜訪人民黨黨魁史蒂夫·博塔。
史蒂夫·博塔是路易·博塔的侄子,在布隆方丹經營一家木材公司,人民黨的沉淪,跟史蒂夫·博塔的能力無關。
人民黨的現狀,可以說是南部非洲布爾人現狀的縮影。
第二次布爾戰爭結束的時候,布爾人的總人口一度高達近百萬,比英裔的人口都多。
如果但是南部非洲舉行大選,那麽毫無疑問,人民黨會成為南部非洲的執政黨。
羅克的瘋狂移民,徹底改變了南部非洲的人口結構。
布爾人的人口優勢在短短五年內失去,英裔和華人組成自由黨,在南部非洲的第一次大選中擊敗人民黨,從此人民黨每況愈下。
現在的南部非洲,以布爾人自居的人口數量不超過30萬,已經徹底成為少數族裔。
“即便並入自由黨,也沒有人願意傾聽我們布爾人的聲音。”史蒂夫·博塔心情複雜。
如果人民黨能堅持下去,那麽希望還在,未來說不定還有翻身的時候。
並入自由黨,人民黨就將徹底消失,布爾人連最後的希望也全部消失。
“不嚐試怎麽知道?人民黨存在的時候,和自由黨是競爭對手,兩黨合並的話,自由黨也將代表布爾人的利益——”阿爾文勝券在握,就算史蒂夫·博塔不同意,阿爾文也能通過其他方式逼迫史蒂夫·博塔同意。
方式很簡單,投票嘛,少數服從多數,隻要多數人民黨人同意兩黨合並,史蒂夫·博塔就算再反對也沒用。
當然史蒂夫·博塔也可以主動退出人民黨,另立新黨。
不過南部非洲在成立黨派這方麵有著嚴格規定,除非史蒂夫·博塔能征求到五萬個簽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