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對,時代的沙子,沒砸到自個頭上的時候都很樂觀。
亞瑟不急,抵達軍團城的第二天才開始和約瑟夫接觸。
軍團城並不大,人口隻有一萬多,占地麵積卻不小,圍繞著軍團灣,占地麵積大概二三十平方公裏,跟大多數南部非洲城市差不多,家家戶戶幾乎都是前麵草坪後麵花園的大房子,看著就叫一個舒心。
按照歐洲標準,軍團城堪稱海濱花園城市,用來招待朋友再合適不過了。
亞瑟準備的也很充分,休息一天之後才開始和約瑟夫接觸,按照傳統習慣第二天晚上在維拉德的市長官邸為約瑟夫和米洛維奇準備歡迎晚宴。
約瑟夫和米洛維奇欣然應約。
現年53歲的約瑟夫,父親是克羅地亞人,母親是斯洛文尼亞人,自幼出生在克羅地亞-斯拉沃尼亞王國的一個農民家庭,他身材並不算高大,卻強壯有力,尤其一雙鷹一樣銳利的眼睛,給人印象深刻。
米洛維奇擁有一幅斯拉夫人標準的大胡子,禿頂,戴眼鏡,喜歡抽煙鬥,看人的眼神死死盯住不放,不太禮貌。
亞瑟不在意。
南部非洲跟俄羅斯雖然是盟友,實際上雙方都很清楚,目前的這種合作,隻是基於戰爭條件下無奈地選擇,等戰爭結束後,不馬上打三戰就謝天謝地了。
約瑟夫有能力在兩大勢力之間左右迎合,態度讓人無可挑剔,和亞瑟握手的時候,很熱情的表示對南部非洲援助的感謝,並且問候了羅克的身體。
在臨時政府和流亡政府達成的協議中,流亡政府除了要給與臨時政府更多物資和金錢方麵的援助,同時盟軍還要向人民遊擊隊開放一部分資源,其中就包括接受人民遊擊隊傷員,在盟軍醫院中接受治療。
盟軍這邊的醫療水平,毫無疑問南部非洲最高,所以承接人民遊擊隊傷員這個任務,更多還是由南部非洲醫院負責,約瑟夫特意就此表示了對亞瑟的感謝。
亞瑟不居功,比約瑟夫更熱情,最起碼這是個不錯的開始。
“我們是盟友,這是我們應該做的,從1941年到現在,人民遊擊隊為了對抗德國侵略者進行了艱苦卓絕的鬥爭,你們值得被尊重。”亞瑟也不全是客套,換成他是約瑟夫,亞瑟自認做不到。
也不一定,人總要逼一逼,才能爆發自己的所有潛力。
亞瑟是背靠南部非洲聯邦政府這個大靠山,從來沒有淪落到約瑟夫那種境地,所以不知道自己的潛力有多大。
“感謝你的理解,並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我們為了對抗入侵者,付出了多大代價——”約瑟夫這話一石都不知道多少鳥,反正倫道夫的表情是有點難看。
德國入侵南斯拉夫的時候,俄羅斯自身難保,沒能力給南斯拉夫提供太多支援,南部非洲跟英國這邊不一樣。
遠的不說,奧斯曼共和國自從上一次世界大戰結束後,一直處於國聯軍隊的控製下,二戰爆發後,德軍對國聯軍隊控製區很克製,一直沒有發動大規模進攻。
換句話說,當時的南部非洲和英國,是有能力對南斯拉夫提供幫助的。
“不要失望約瑟夫,戰爭是一個整體,我們不能隻考慮自己,所有的戰鬥都是再為整體服務。”倫道夫也不弱,該反擊的時候就反擊。
1941年,北非戰役也進入關鍵時期,英軍跟隆美爾正進行殘酷的拉鋸戰,蘇伊士運河一度都處於德軍的威脅下,英國為了禍水北引,連希臘都被迫放棄了,南斯拉夫算老幾。
退一萬步說,當時誰都不敢相信,南斯拉夫在那種情況下還有反抗能力,英國要是把注都投到約瑟夫身上,那溫斯頓就不是溫斯頓了。
“是的沒錯,所有局部都是為整體服務,所以你們在東線按兵不動,躲在戰壕裏快活的吃火雞,坐看我們逐漸消耗德國人的兵力——”米洛維奇不客氣,你一小孩在這兒裝什麽大尾巴狼呢。
倫道夫三十多歲,在一群五六十歲的老頭子中間,確實是小孩。
這樣看的話亞瑟其實也不大。
但誰讓亞瑟背景深厚呢。
最起碼比倫道夫背景深厚。
亞瑟不怪米洛維奇陰陽怪氣。
因為每一個俄羅斯人,都有憤怒的資格。
俄羅斯人跟德國人在二戰爆發後的那點私下接觸,雖然站在盟國的角度上不太地道,但是絕對符合俄羅斯的利益。
如果不是英國的綏靖政策,小胡子的野心也不會膨脹到後來這種程度。
從波蘭開始,英國和法國的險惡用心就人儘皆知,俄羅斯有理由憤怒。
這裏就不強調俄羅斯人的性格了,強調也沒用,因為俄羅斯人從來不會反省自己。
“戰爭不是兒戲,每一個計劃都要儘可能詳儘,從去年冬天開始,我們就在計劃新的進攻,整個冬天,我們都在籌備。”亞瑟不能不說話,米洛維奇不僅是指責英國,南部非洲也在米洛維奇的打擊範圍內。
要說責任,南部非洲也不小。
都說英國和法國的責任大,南部非洲的責任跟英國和法國相比一點也不小。
也就南部非洲現在實力強橫,米洛維奇才不敢說得太過分,要不然直接翻臉都有可能。
畢竟俄羅斯現在還需要南部非洲的援助呢。
這裏就看誰的底氣更足了。
俄羅斯人敢翻臉,倫道夫敢嗎?
不敢,再給倫道夫一個膽子也不敢,要不然英國政府就不會逼著南斯拉夫流亡政府解散內閣了。
英國的糾結就在這裏。
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還在處心積慮的玩平衡,真當人家都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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