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頭上布滿黑線。
薛雲耷拉起眼皮,無奈道:「還好你不是腦袋先落水,要不花姐就要守活寡了。」
兩人相視沉默了片刻,隨即忍不住仰頭放聲大笑,壓根就把近堂凜太郎當作了空氣。
「嗬嗬,有點兒意思。」
抬手抹去了臉龐上的水跡。
近堂凜太郎強忍著怒火,沉聲冷笑道:「看不出來,兩位竟然還是性情中人,實在是令在下大開眼界。」
「哪裡話。」
擺了擺手。
薛雲不動聲色,開口調侃道:「倒是近堂會長您,行事作風不拘一格,ktv和窯子裡談合作的我見過,在澡堂子裡會客的事兒,這還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遭!」
嘴角微微揚起。
近堂凜太郎眼神犀利,抬起雙手在半空中擊了一掌。
緊接著。
一個身材火爆的和服女連忙從後廳走出。
卻見其雙手中端著一個木製托盤,恭敬地俯身跪伏到浴池邊,以至於瞬間春光乍現,當場弄得薛雲兩人麵紅耳赤。
「那些花柳之地,未免太過俗氣」
伸手接過托盤。
近堂凜太郎將其放在了水麵上,主動拿起托盤上的白色瓷瓶,親自為兩人各斟滿了一杯美酒。
「事實上,隻要擁有足夠大的權力,無論是財富亦或是漂亮的女人,都不過是唾手可得的附屬品而已,又何苦去那種地方尋求慰藉呢?」
「更何況」
順勢端起一杯酒水,隨即將裝有美酒的托盤推向了薛雲和胡逵。
近堂凜太郎微笑道:「之所以選擇在這裡見麵,為的是咱們之間,能夠做到坦誠相見,隻有身體脫得赤裸精光,人心才有可能做到坦坦蕩蕩。」
「畢竟,雙方合作,最忌諱地就是各自心懷鬼胎」
仰頭將手中美酒一飲而儘。
近堂凜太郎敞開空空蕩蕩的酒杯,意味深長道:「我這人吧,有心理潔癖,最痛恨的就是叛徒,麵對背叛和反水,從來都是零容忍。」
氣度非凡,處變不驚。
瞧了眼麵前水麵上托盤裡的酒杯,薛雲不由得微皺起了眉頭。
不愧是從死人堆裡拚殺出來的一方梟雄。
近堂凜太郎的氣質鐵血硬朗,仿佛一座高聳的冰山,無形中給人一種生人勿進的錯覺。
「帶他進來——!」
不等薛雲開口。
近堂凜太郎突然高喝一聲,眼神依舊還是盯著兩人沒有移開。
轟的一聲!
一個身穿鼻青臉腫的男人被轟然被推進了浴室,看上去似乎之前沒少受過毒打。
兩個黑衣大漢一左一右,站立在了他的身後,表情冷漠之餘不怒自威。
「會長,我我錯了!」
男人的表情慌張失措,進屋後立馬毫不猶豫地跪伏在地,不停地朝著近堂凜太郎拚命磕頭。
「近堂會長,這是乾嘛?」薛雲不悅道。
「十分抱歉,我們『黑龍會』是一個擁有著數十萬人馬的大組織,而我作為三代目會長,每天要處理的公務實在是多不勝數。」
「總而言之,我的時間很寶貴」
理所當然地聳了聳肩膀。
近堂凜太郎冷笑道:「由於剛才兩位遲來了幾分鐘,不得已,我隻能占用兩位的一點兒時間,優先處理一下積壓下來的瑣事。」
「這很公平」
眼前的男人頂著熊貓眼,咧嘴笑道:「難道不是麼?」
麵對近堂凜太郎的提議。
薛雲竟然感覺有幾分道理,壓根就找不到辯駁的理由。
「會長,饒了我這一次吧!」
一旁鼻青臉腫的男人翹高了屁股,額頭上早已一片血肉模糊。
「我不是人,是我一時鬼迷心竅,貪沒了幫會的資金,求您了,寬恕我這一次吧!」
閉上雙眼。
近堂凜太郎深吸了一口氣,冷冷道:「你也算是幫會的元老了,幫裡的規矩,你應該懂!」
此話一出。
跪伏在地麵上的男人猛地一愣,眼神恍惚之餘終於還是狠下了決心。
「我明白」
一把奪過身邊黑衣大漢腰間的短刀。
男人咬緊牙關,抽出了白晃晃的利刃,毫不猶豫地朝著自己的右手食指砍去。
噗的一聲~~
隨著殺豬般的慘叫聲響起。
殷紅的鮮血當場濺滿了濕漉漉的地麵,男人留下了一根手指,蜷縮著身軀瑟瑟發抖,高聲求饒道:「我,我錯了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
「要知道,你這傢夥,可是貪沒了整整十五億的巨款!」
默默地搖了搖頭。
近堂凜太郎冷笑道:「一根手指,姑且算你一億,就算是切光你的雙手十指,還是不夠數啊!」
聞言。
鼻青臉腫的男人徹底愣住,眼神中充斥著恐懼和絕望。
「給我廢了他的雙手雙腳」
眯起雙眼。
近堂凜太郎依舊看著薛雲兩人,從頭到尾都沒正眼瞧向滿臉恐懼的男人。
「完事後,拖出去自生自滅,不要臟了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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