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棺槨從外表上看平平無奇。
隻不過負責抬棺的四個神官,額頭上早已被斑駁的汗水所覆蓋。
如同是馱著一座沉重的山峰般,儘顯出步履蹣跚。
「這老怪物,有病吧!」
攙扶起逐漸好轉的薛雲。
胡逵叼著香菸,目瞪口呆道:「明明是自己上任的大好日子,竟然讓人搬上來一具棺材,這他娘的也太晦氣了,究竟是什麼套路啊?」
此情此景。
同樣讓所有的來賓感到了詫異,甚至是有了一些恐懼。
「這棺材裡的東西,不簡單」趙天一沉吟道。
薛雲與其對視了一眼,雙方的眼神中都布滿了警惕,不敢有絲毫的大意和鬆懈。
至於一直潛伏在餐台區的近堂凜太郎,更是瞪大了雙目,目光釘死在了棺槨之上。
雖然很是微弱。
但他卻能依稀感覺得到,那裡麵所散發出的氣息,竟然有一種讓其很熟悉的錯覺。
不顧全場人的驚愕。
化身成為少年模樣的中山武氣定神閒,漫步走到了高橋倉的麵前。
「話筒,給我。」
揚起纖細稚嫩的小手,眼前的少年麵無表情,無形之中卻擁有一股不可一世的氣度。
猛的一怔。
高橋倉連忙彎下腰身,不敢有絲毫多餘的動作,順勢就將話筒遞到了對方的手中。
「歡迎列位,來到日不落帝國。」
聚光燈下。
少年的神情自若,漆黑的眼眸中閃爍著不屬於他這個年齡段的睿智與狠辣。
看上去隻有十幾歲的中山陽平微微一笑,繼續道:「在場的,大多都是來自全球各大勢力的上位者,是我多年來都仰慕的前輩。」
「當然了」
沉吟了片刻。
掃視向人群中的薛雲和趙天一,高台上的少年嘴角詭異地揚起,故意放慢了語速:「還有一些,也是我一直想要當麵親近,卻始終不得見的同輩中人。」
無形之中,一股莫名的威壓籠罩向眾人,即便是軒轅忠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剎那間——
整個大廳內鴉雀無聲,不自主地陷入了一片死寂。
「這個傢夥,太古怪了。」
忍不住咬緊牙關,夾住香菸的手不停地顫抖。
胡逵低下頭顱,沉聲嘀咕道:「明明沒有絲毫力場氣息的外溢,僅憑一個眼神,老子體內的『石靈明猴』就在不停地罵娘」
雙肩止不住地顫抖。
胡逵低語道:「他,究竟是什麼玩意兒?」
眯起雙眼。
薛雲的情況同樣不容樂觀,意識空間中的武裝怪胎早已開始了躁動不安。
充滿敵意且強大的氣勢,直接貫穿了所有人的意識屏障,從而影響到了武裝怪胎的穩定。
僅僅一個眼神而已。
就讓薛雲三人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這是何等的強大且詭異。
「言歸正傳。」
收斂起目光,慢慢抬起頭顱。
年少的中山陽平朝向了棺槨的方向,語氣冰冷道:「或許諸位會很疑惑,為什麼我要命人抬一口棺材上台。」
慢慢走向巨大的棺材。
高台上的少年伸手撫摸向棺槨的蓋板,開口道:「諸位應該都知道,我之所以能坐上集團董事長的位置,全都是因為家父中山義智臨終前的遺囑所致」
深吸一口氣。
故做出一副痛心的姿態,中山陽平搖頭道:「家父英年早逝,實在是我中山家族巨大的損失,他生前對我愛戴有加,今天是我接替他掌管集團的大日子,生為人子,我希望他能親眼看到這一切。」
耷拉起眼皮。
中山陽平冷冷地瞧了棺槨一眼,猛地轉身之餘,甩袖下令道:「開棺!」
眾目睽睽之下。
四位負責抬棺的神官立馬上前,剛好分別站立在了棺槨的四角,狠狠一掌拍向了棺木的封蓋。
轟——
猝不及防之下。
整個棺槨瞬間徹底解體,四麵厚實的棺木轟然化作成細小的碎屑,迸散在長空之中。
「我的天,這是」
看台下的來賓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
失去了棺木的包裹,一塊碩大的冰塊陡然出現在了眾人的麵前。
寒氣繚繞,刺骨如霜。
晶瑩剔透的冰塊裡,一個看起來不過才三十多歲的瘦弱男人,正安詳地仰躺在其中。
頭顱、胸口以及脊椎處,可以清晰地看到有某種奇怪的機械裝置被安插在其體內。
他,正是上一任『中山集團』的董事長,世界首富——中山義智。
「糟了,恐怕要壞了大事」
心下大叫不好。
薛雲連忙回頭看向了不遠處的近堂凜太郎。
果不其然——
餐台邊的那個熟悉身影目光中充斥著莫名的憤怒,此刻早已是怒不可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