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漁給男人拿了一套乾淨的睡衣,讓他去洗個熱水澡。
自己則一直站在浴室門口,靠在牆上。
聽著浴室裏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眉頭緊皺。
“青珠,阿景這個世界的資料缺失有些嚴重,這不是簡單的失眠症,其中的原有你那邊沒有記錄麽?”
青珠又把那卷軸拿出來反反複複看了好幾遍,差點把卷軸盯出一個洞來,但看來看去,就是隻有那幾個字。
【主人,卷宗上真的沒有記載,沒有記載的青珠也不知道啊】
青色的小團子晃晃悠悠的把卷軸翻過去翻過來,愣是沒盯出一朵花兒來。
蘇漁微微歎了一口氣,看來這些要自己去找,卷軸並不是萬能,什麽都記錄在上麵。
啪嗒——
浴室門打開,水汽繚繞。
頭發上的水珠低落,一張臉不再像剛才那般蒼白,多了一絲血色。
“漁漁,去睡覺,我沒事了。”
說完嘴角還勾起了一抹弧度,整個人如同瓷玉一般,唯美又易碎。
蘇漁沒說話,拉過他的手,回到臥室,找來吹風機,安靜地給他吹頭發。
江辰景微微垂首,纖細濃密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陰影。
往常緋色的唇瓣此刻帶上了病弱的白,啟唇,“漁漁不想問我什麽嗎?”
蘇漁一隻手抓著男人的碎發,另一隻手舉著吹風機,暖風嗡嗡的吹著。
“不想,阿景想說了自然會和我說。”
有些事情去問當事人,無疑就像是把那已經愈合的傷口重新撕開,自己確實想知道阿景經曆過什麽,為何會這樣,但也是想讓青珠查一下有沒有資料,從未想過當麵去問他,撕開他的傷疤,那樣太過於殘忍。
依據某人的性子,自己去問,他肯定會說出來。
江辰景指尖微微蜷縮,頭上傳來輕柔的觸感還有吹風機溫暖的風,頭疼好像沒有那般難以忍受了,那顆忐忑不安還有害怕的心這一刻突然輕鬆了下來。
蘇漁把頭發吹的差不多,把人按住,躺在床上,把被子拉起來,然後關燈,爬上床。
被子下麵,女孩的手牽上男人的大手。
江辰景側身,看著女孩,那雙好看的眸子在夜色下,依舊亮晶晶的。
蘇漁另一隻手抬起,遮住男人的眼睛,“睡吧,別怕,這一次不會有可怕的噩夢。”
江辰景抬手,大手覆蓋上了女孩的小手,輕聲道,“其實那些東西並沒有那麽難以啟齒……隻是那些早就死去的回憶時不時出來,讓我有些心理性的厭惡和煩躁罷了。”
蘇漁不說話,但手一直緊緊地握住男人的大手,安靜地聽著他說。
江辰景說完這些,而後把女孩攬入自己的懷裏,頭靠在女孩的肩膀上。
“我其實是一個孤兒,從記事起就生活在孤兒院,院長奶奶人很好,我在孤兒院開心的生活了五年,後來五歲的一天晚上,孤兒院不知為何發生了火災,新聞上報道,孤兒院的45個孩子加上院長全都死於大火之中……
但事實並非那樣,這是一場有預謀的火災。
再次醒來是在一個籠子裏,十幾個孩子擠在一個籠子裏,如同要被發賣的牲畜。
孤兒院的45個孩子被一群人販子盯上了,這群人販子專門拐賣孩子,長相好的轉手賣出去,不好的就把器官什麽的賣給黑市,也能得到一大筆錢……
也許這張臉救了我,我沒有像我的其他小夥伴一樣,死了都沒有一個全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