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怕陽陽今晚還要去聞香樓,所以不敢喝醉,怕他找不到自己,會傷心。
年成不敢再說什麼,躬身退下關上門。
等屋裡隻有岑遇行時,才坐直起來,揩掉眼角的水漬,“何苦呢。”又是一杯烈酒下肚。
但聽說陽陽去聞香樓時,岑遇行還是拖著疲憊的身體,比他早一步趕到那裡,等他回來。
“我跟你說,那王爺真的是壞蛋,師兄說他,是看不起阿行,怕我隻顧著阿行,不管他的身體,才不願意我為你贖身,真的是太壞了。”
趴在他的懷裡,莫之陽緊緊抱住他的腰,信誓旦旦的保證,“你放心阿行,我一定會一定會幫你贖身,然後等我治好那個王爺,我們就離開,就回藥穀,再也不回來,好不好啊阿行?”
岑遇行抱緊懷裡的人,眼神空洞的看著床帳,一言不發,酸澀,從心裡一直蔓延到眼底,一眨眼,又有水汽暈開。
“阿行,你願不願意跟我走呢?如果你不願意,那我”說到這裡,莫之陽卻開始哽咽,“如果你不願意,那我以後也不會來找你了。”
“師兄說,就算你要和一個人在一起,也要看他喜不喜歡你,阿行你如果不願意的話,那我以後也不會來找你了。”
“”想傾訴愛意,可是岑遇行不敢啊。
怕一開口,就連抱著他的機會都沒有,就怕一開口,他知道自己是誰。
唯有緊緊將人抱住,除此之外,岑遇行彆無他法。
“阿行,你喜歡我嗎?”莫之陽不肯善罷甘休,繼續追問。
我心悅你
用著口型跟他說,卻也隻能如此。
沒有得到回答,莫之陽蔫兒了,趴在他懷裡,沒有再說話。
莫之陽心裡已經開始計劃怎麼逼老色批掉馬,淦,這層馬甲不脫,其實也挺麻煩的,過幾日就應該夠了。
也不知為何,這兩日都在下雨,下得人心神煩躁。
岑遇行躲懶,來這園子裡一處小亭子,聽雨賞竹。
莫之陽也不知去做什麼,撐著傘小跑過來,鞋襪和衣角都被雨水沁濕,快步小跑的鑽進亭子。
結果,正巧就和他碰了個麵。
小白蓮表示:才不巧呢,老子找了他一整個王府,要了親命了,居然躲在這裡。
“哼。”看到他,莫之陽鼓起腮幫子,氣不打一處來,轉身撐著傘要走。
“站住!”
岑遇行惱了,他怎麼能一見到自己,就這樣的態度!
莫之陽把手上的油紙傘收起,傘柄捏在手上,轉頭瞪了他一眼,“你要做什麼?”
“你就這樣厭惡我?”藏在袖子裡的手緊握成拳,指甲陷進肉裡,可岑遇行卻感受不到疼痛。
相比於這點疼,心更疼,他昨晚還在自己懷裡,撒嬌說喜歡自己,怎麼今日,就能這樣無情。
“師兄說,你看不起阿行,我才不要和你說話呢!”莫之陽賭氣一跺腳,輕哼一聲,轉頭不看他。
就是要這樣逼他,讓他心痛,讓他不忿,讓他自己把馬甲脫了。
“你真的就這樣喜歡他?”岑遇行泄了氣一般,肩膀都耷拉著。
“我就是喜歡他,我就是喜歡阿行,我就要和他在一起,怎麼樣?”說著,莫之陽還嫌不夠,“阿行比你好太多,阿行,阿行他最疼我的。”
說完,又似乎想起什麼一般,莫之陽突然垂下頭,篤定的語氣消失,垂下頭,“雖然,他沒說他喜歡我,但是阿行最好了,他是喜歡我的。”
岑遇行心如刀絞,眼眶暈開水汽,偏頭看向亭外牆角的那一簇翠竹,喃喃自語“我是喜歡你的。”
“不關你的事!”莫之陽沒有理他,撐開傘,一頭紮進雨簾裡,快步逃離這裡。
莫之陽一邊跑,一邊給自己點個讚:嗚嗚嗚,剛剛那場戲,我給自己打一百分,謝謝各位的支持,太感謝了。
“嗬,不關我的事?”岑遇行鬆開手,手掌心隻留下五個月牙。
因為和他鬨脾氣,莫之陽早早的就離開王府,去聞香樓。
“阿行~”
屋裡還是烏漆嘛黑的,莫之陽卻能準確的找到他的位置,一把撲過去,撲進他的懷裡,“阿行,我好想你。”
抱緊懷裡的人,岑遇行輕笑出聲:想我岑遇行一世光明磊落,卻沒想到,隻能在暗處,才能抱到心上人。
“阿行,你笑什麼?”莫之陽抱緊他,“你是不是要走了,要離開我了?”
聲音像隻被拋棄的小奶貓。
“你想看看我長什麼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