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們等等?”看他猶疑,驃騎將軍也不忍心。
這時候,大殿門突然吱呀開出一個縫隙,一個匈奴人走出來,兩股戰戰,“葉朝的將軍,如果你想救心愛之人,就一個人進去大殿裡。”
說完這個,那匈奴人全身脫力的靠在門上,麵對千軍萬馬,短刀長劍,還是害怕,生怕他們一個不小心,就死在外頭。
“他還活著?”岑遇行拽起他的領子,心總算是放下來,隻要活著就行。
“活,活著,但葉朝將軍要是帶人進去,那就未必了。”把話都交代清楚之後,那匈奴人嘴巴都不利索。全身一直在抖。
將人鬆開,岑遇行垂眸似乎在思考此事盤算。
“將軍,不若讓我去?”驃騎將軍命人抓住這個匈奴人,“他們也未必見過將軍,我去也行。”
“你去,不行。”若是他們知道這將軍是假的,那陽陽也會出事,岑遇行推開他,“還是我去吧。”
“可是將軍,你這一去隻怕是”後邊的話,驃騎將軍沒說出口,但也都心照不宣,這匈奴人哪怕逃不掉,都想要將軍死。
孫副將在一旁開了腔,“將軍,還是彆去了吧。”
岑遇行抬手止住兩個人未說出口的話,“去,我必須去,隻是你們要記得,若是我半個時辰內沒出來,你們直接攻進來就是了。”
“不行!”
這要是闖進去,隻怕兩個人都要死。
“將軍,您不可如此。”孫副將了解大將軍王,他從未因為兒女私情而怠惰軍情,也從不曾負過天下,負過陛下。
但,這一進去了,就很可能回不來。
“若我不能陪他一起活,那我就陪他一起死。”
我答應過要保護好陽陽,可如今他卻深陷敵營,我也答應過你會和陽陽白頭到老,如今卻麵臨這樣兩難境地。
“不能與他共白頭,便讓新墳染白雪。”
不知道外邊怎麼樣,反正莫之陽現在是被人挾持著,刀架在脖子上,喉嚨還被扼住,其他的人,都圍在王座邊上,保護他們的王。
外邊戰鼓熄了,卻能聞到清風帶過來的血腥味。
殿內氣氛緊張得隻能聽到呼吸聲,這個時候,突然殿門被踹開,岑遇行手持一柄銀槍,真的單槍匹馬的進來了。
“果然,果然!”
看到他進來,大汗王深覺得自己沒有猜錯,這個人男人對他來說很重要,否則怎麼會如此聽話,果然是個好把柄。
“阿行!”莫之陽沒有方才囂張的氣焰,一臉楚楚可憐的看著進來的人,想撲過去,可奈何被人挾持,隻能淚汪汪的看著他。
這個時候,不裝可憐博好感的話,真的好可惜呢。
“陽陽!”
看到他無事,岑遇行放下心,可看到他被刀架住脖子,擔心他亂動,被刀刃傷到,忙安撫他,“我在我在,彆擔心我會來救你的。”
莫之陽哭得梨花帶雨,卻對他滿眼信任,點點頭,“我知道,你定會來救我的。”
這怎麼哭起來了?方才還敢在殿中舌戰群儒,那一股子囂張勁兒,隻恨不得把屋頂掀了,如今卻哭得可憐兮兮。
這葉朝人,是不是都這樣狡詐多麵孔?
“救他?”大汗王站起來,卻隻能扶著身邊人的肩膀,才得以支撐,“救他也可以,你必須答應我的條件。”
“什麼條件?”岑遇行捏緊手上的銀槍。
大汗王:“帶領你的士兵,退出大汗宮,永遠不能再進我草原。”
果然是這樣,莫之陽心裡翻個白眼:傻子才會讓到手的鴨子飛了,我家老色批可不是傻子。
“不可能!”果然,岑遇行拒絕,若是撤了,對不起戰死的將士,也對不起陛下。
手握長槍,想伺機而動。
“放下手上的槍!”他這一柄銀槍,就算是草原上第一高手汝牧,都要懼三分,大汗王自然不會讓他得逞。
“你不撤,那就替他收屍好了。”
岑遇行的視線一直落在陽陽身上,眼眶已經暈開霧氣,微微張開嘴,似乎想說什麼,最後又什麼都沒說出口。
莫之陽能猜到他應該是要說對不起。
“放下武器。”大汗王還在逼他,要是不能逼你撤軍,那也要讓你心愛的人死在你麵前。
岑遇行看著陽陽,沒有猶豫,慢慢彎下腰想把銀槍放到地上。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岑遇行身上。
就是這個時候。
莫之陽:“係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