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冷待你。”莫之陽不肯被他抱著,從懷裡掙脫出來,“若是你再這樣,我今年都不再見你了。”
媽的,不知道你身上多冷嗎?天氣熱還好,現在秋天,早晚溫差那麼大,要是被你抱著,肯定得感冒不可。
你征服了吾,卻又拋棄,那些甜言蜜語都是假的,謊話!
“莫之陽!”
“你要做什麼!”
“你放開我!”莫之陽周身一冷,雞皮疙瘩都冒起來,想逃卻沒有機會,一拽手腕就被甩坐到椅子上,“波若。”
“果然,凡人都是言而無信,都是喜新厭舊的,吾當初就該殺了你,把你一口吃了,不該叫你害吾!“
波若把小公子壓在椅子上,手掐住他的脖子,眼睛滲出血淚,額頭的花鈿閃著藍光,“殺了你,殺了你!”
嘴上一遍遍的重複,可掐住小公子脖頸的手根本沒有用力,隻是輕輕的觸碰而已。
“波若~”莫之陽伸手抹掉他眼角的血珠子,“你流血了。”
隻不過輕輕二字,逼得波若鬆開手,“你可知,吾當年屍山血海的闖過來的,遇神誅神,遇佛殺佛,若要滅世,也沒有一個人能擋得住吾。”
小公子呆呆的看著他,這家夥知不知道自己在吹什麼牛啊。
“你可知,吾是千百年來都不曾動過情?凡人與吾乃螻蟻,不,連螻蟻都不算,隻是草木,或殺或刮,從不曾皺眉。”
小公子還是呆呆的看著他:所以,這家夥到底想說什麼。
“你可知,吾千萬年來唯獨對對草木動了心,真是可笑,明知人性詭譎反複,還是迎著浪往情海裡闖。”
波若不是人,但看多了人,看多了背叛聚散,親友相殘,自然知道人情感反複,人心涼薄。
吾明知你是錯,卻知錯犯錯,還是在月神下與你一同起誓,同生共死。
“波若,你流血了。”小公子掏出帕子,給波若眼角的血淚擦掉,“眼睛疼不疼?我給你吹吹好不好。”
說著,小公子湊上去,嘟起嘴輕柔的吹出風,也不知道有沒有用,但就是很認真。
這樣子,一如初見那晚,他為自己搓手。
咽不下這口氣又下不去手。
“你可知,吾活了三千多年了。”波若閉上眼睛,撫上小公子的臉頰,從嘴開始摸,嘴唇小巧柔軟,吃起來最好。
鼻子高挺,還有點駝峰鼻很可愛,肌膚如綢緞,臉頰略帶一絲嬰兒肥,眼睛像鹿兒,總是盛滿星光,額頭飽滿光潔。
哪怕閉上眼睛,波若都知道小公子的每一寸,“吾活了三千多年,並沒有什麼特彆高興的事情,活夠了卻找不到離開的理由。”
那一夜,吾對月神發了誓言,要與你隨生隨死,這個誓言月神答應了,你死吾會死,但吾若是去了,你會好好活著。
將生死寄於一人,波若不覺得草率,也不想將此事告知他,小公子肩膀太纖弱,若是擔上生死,會壓壞的。
波若不知的是,小公子也對月神發了一樣的誓,同生共死。
“波若彆哭。”為他擦掉血淚,莫之陽湊過去,軟軟的嘴唇親了他一下,“波若也彆惱,我隻是在想,城哥哥樣樣都比我好,若是你喜歡上城哥哥不喜歡我怎麼辦,我總是擔心,怕有一日i你就不要我,我就怕。”
莫之陽沒想到,自己因為怕冷倒害他那麼難受。
“蠢貨!”波若扣住小公子的後腦勺,俯身吻下去,親夠了才湊到小公子耳邊輕語,“你房中那串珠簾,一共九百二十五顆珍珠,七十八個紅寶石,你覺得吾為何知道?”
“嗯?”小公子呆呆的搖頭。
“等你時,我一遍遍數的。”波若猛然將小公子抱起來,一步步朝著床榻走,“若是將你燒成灰,又怕你從指縫中逃走,就想將你撕碎,又怕風過來搶,小公子啊小公子。”
輕輕將人放在榻上,“你怎麼舍得,叫吾一人孤寂?”
都鬨成這樣了,莫之陽怕冷也得忍著,往床裡挪了挪,拍拍空出來的地方,“我想抱著波若睡。”
“那吾勉為其難,陪你休息。”波若被哄好了,上床抱住小公子。
莫之陽被他的體溫凍得一哆嗦,卻抱得越發緊,不肯放開。
第二日起身時,莫之陽打了好幾個噴嚏。
“你要感冒啊。”係統看著昨天是受涼了。
“昨天他差點都把房頂掀了,鬨得那麼大,還流血淚,是個人都要嚇死,受凍就受凍吧,總歸他不生氣就好。”
莫之陽擦擦鼻子,掏出手帕,“唉,老色批可真難哄,也不知道他在擔心什麼,先上學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