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啊!”
“叫什麼叫!”
懷秋白提著劍一腳踹開門,嚇壞了齊王,但是其他人都比較淡定。
隻有莫之陽皺起眉頭:這家夥是不是祖傳踹門的毛病?從寢殿踹到長居殿再到這裡,踹了多少門了。
再次看到小皇帝,懷秋白心裡複雜,這幾日隻怕他從未想過自己,從未在意過自己,否則也不會一臉震驚,僅僅是震驚,沒有歡喜。
“懷秋白!”最害怕的是齊王,眼睜睜看著他走進來,白衣衣袍沾上血,看起來宛如修羅,“你,你不是死了嗎?”
那碗鷓鴣湯是丞相府裡,自己安插的人做的,那人已經在丞相府裡做了五年,應該不會被人發現才對,他怎麼沒死!
“死?”懷秋白閒庭信步走到齊王跟前,背著手,“我隻是被陛下嗬斥,覺得陛下說的對,便回家自省,所以這幾日未曾上朝,你怎麼覺得本相死了啊?”
莫之陽:???這個鍋我不背,關我屁事,我隻負責看戲勿cue。
“你沒死。”齊王想不通,“你為什麼會沒死?”
“你們都下去吧。”
有些話實在是不方便在那麼多人麵前說,懷秋白擺擺手,示意眾朝臣退下,朝臣也沒多問,拱手離開。
殿內隻剩下小皇帝聞習還有齊王懷秋白幾人,細雨看了眼陛下,他表情不知在想什麼。
“你肯定很詫異為什麼我喝了那碗鷓鴣湯卻沒事對吧?”懷秋白走到齊王跟前,“因為那毒藥是我給你的,我自然有解藥。”
“不可能,那毒藥是王妃給本王的,她!”
齊王想反駁,但又好像想起什麼,“你,你王妃?”
“是啊,你的王妃,你的妻子枕邊人,是本相安排的。”他到現在才明白,懷秋白搖頭,真的是蠢。
否則怎麼可能選中齊王生下孩子,怎麼在小皇帝被下蠱時,精準的找到王妃的院子闖進去。
這一場計劃,在幾年前,齊王被派遣到南方巡查的時候就已經布下局了。
王妃確實是鹽商之女,但那一家子自己對他們有恩,當初他們一家從北方逃難,路遇劫匪,是懷秋白出手相救。
那一家逃難的都是貧苦人家,好心將兩人送到南方,順帶給了銀子助他們發家,那時候的懷秋白還是少年,這一層關係,齊王不可能查得到。
所以,幾年前懷秋白去找了那一家人,安排下這場計劃,齊王一直以為王妃是他的人,所以對她從不設防。
懷秋白曾經在齊王府安插一些可有可無的釘子,用以迷惑他,後來陛下中毒那一次,他趁機鏟除了所有人,但肯定想不到,最大的威脅是枕邊人。
“她!”
齊王突然覺得心口發疼發脹,忍不住捂住胸口朝後退,“她居然是你的人。”那個對自己溫柔小意,傾儘一切支持自己的妻子居然是懷秋白的人。
“齊王妃給你的帶有蘭花香味的媚藥,是我的給的,你平常最愛用的那個熏香也是我給的,平時聞著能心曠神怡,靜心凝神,可一但配合另外一種藥,就會變得狂躁易怒,蠢鈍如豬。”
齊王恍然:怪不得昨天晚上那麼亢奮,還以為是大業將成,內心歡喜,沒想到是這樣。
懷秋白說過,至始至終他都是棋子,隻是這個棋子覺得可以和棋手抗衡,就異想天開的也想當棋手。
在先皇死的時候,懷秋白就已經安排好一切,原本打算是齊王生下世子,就利用熏香送他上路,結果有了小皇帝這個意外。
想到小皇帝,懷秋白忍不住抬頭朝上首看過去,他依舊沉浸在震驚之中。
“王妃?王妃!”
不知道是被所愛之人背叛還是如何,齊王的心口越來越疼,忍不住皺緊眉頭,“懷丞相還真的是算無遺策,可你算過自己嗎?”
“沒有。”整個計劃最大的變數是自己,懷秋白知道,若不是愛上小皇帝,隻怕也不會有那麼多事。
“哈,哈哈哈哈哈哈!”
齊王喉頭一甜,“那些大臣是不是也是你授意,讓他們假意投誠我的?”
“是。”
“果然,果然!”齊王以為自己什麼都得到了,其實什麼都是假的,到最後才知道自己多蠢,“但懷秋白你也不聰明,若是你聰明,你就該殺了小皇帝,鞏固你的權勢,可是你舍不得。”
懷秋白垂下眸子,“是啊,我舍不得。”
若是舍得,也不會淪落至此,就是舍不得,才會這樣費儘心思的幫他鏟除齊王,聰明的人變得笨。
錯了,但還是堅持一錯再錯。
就趁著所有人都出神的空蕩,齊王一步步朝後退,等到腳後跟抵在台階上時,從袖子裡抽出匕首,突然轉身朝龍椅上撲過去。
“我殺了你!”
莫之陽:???